易安居。
梁以鸢写完书稿,便见到柳烟雨胭脂水粉,化妆打扮。
“柳姐姐,你的这个胭脂在何处买的,看着可好用。”
柳烟雨笑道:“不是买的,这是我自个儿做的,梁妹妹若是喜欢,姐姐匀你一些个。”
“谢谢姐姐。”梁以鸢满脸喜悦接过,爱不释手地摸摸,这用料瞅着也忒好了。
少顷,梁以鸢离开后,赵延川风风火火跑来。
面对少东家灼热的眼神,柳烟雨倒是显得优雅从容。
她端坐在柜前,还就着铜镜涂抹胭脂。
“没想到我这小小的易安居,竟藏有如此高手。”赵延川不由发出感慨。
柳烟雨不顾形象地白他一眼,“有话直说,非得拐弯抹角。”
未等赵延川回话,她关了妆匣,“走吧,去救大傻子。”
“女侠,您这边请。”
……
二人一同而行,赵延川好奇泛滥,忍不住向她问道:“你真是相虞门的人?”
柳烟雨停下脚步,忆起往昔轻嘲一声,“只不过是个被驱逐之人罢了。”
相虞门以毒药而名,可杀人,亦可救人。
当年柳烟雨不顾家族定下的婚约,毅然出走。
相虞门放出话,柳家次女,从此逐出相虞门,与柳家再无瓜葛。
几年过去,那短命老爹应是死透了,如今的门主是由她哥担任。
柳烟雨一路往北,在河滩救下一个少年。
她惊讶地发现,此人中的竟是相虞门之毒。
解药在相思门,无法,她解不了,只能减缓毒素发作。
毒是缓解,可也有副作用。
受其影响,那少年变得痴傻,还失去了记忆。
一晃便是五年。
“那时柳家步步紧逼,我身无分文,还拖着一个傻子,是你娘救济的我。”
柳烟雨停顿片刻,看向少东家,又继续说道:“相虞门我进不了,可是你能。”
“我?”赵延川指了指自己。
“我哥就喜欢那些个翩翩少年郎,少爷你可以扮作书生溜进去。”柳烟雨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相虞门门主柳绍匀一上任,每年一次都会向外开放,恭迎一些文雅公子入门共同吟诗作画。
若是表现优异,幸得门主赏识,可留下做相虞门的门客,服侍门主大人。
赵延川听柳烟雨这么一说,咋感觉像是进宫选秀那般,皇上选妃呢。
想必那相虞门门主也同郑邢那样,是个烂黄瓜……
柳烟雨收回银针,擦一擦头上的细汗,“大柱体内的毒暂时压下去了,不过,也撑不了多日,必须尽早解毒。”
“柳姑娘,大恩不言谢,日后要是有什么使唤得上的,孙某自当竭尽全力。”孙正山对她抱以一拳。
“我喜欢银子,你有么?”
孙正山一怔,缓缓摇头,他黑风寨啥都不缺,就是缺银子。
柳烟雨拍拍手掌,横他一眼,“那还废什么话,我救大柱又不是图你回报的。”
“对不住,是孙某冒犯了。”
“你这丫头……”屠岳的暴脾气上来了。
孙正山抬手拦住二弟,又是对柳烟雨一谢。
见到大柱的神色恢复正常,墩子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墩子打来一盆水,给大柱洗把脸后,拿出干净清爽的衣裳为他换上。
温柔贤惠的模样,惹得角落里的郑邢嫉妒无比,暗暗咬牙。
“看什么看,再看他也不是你的。”
墩子对他啐了一口,扯过一旁的黑布盖住郑邢的头。
他才不会让这个坏东西瞧见大傻子的身体。
“小毛孩,要是老子重获自由,第一个非得砍了你……”郑邢手脚被捆,不能动手,只能动嘴骂骂咧咧。
“哎呀,我好怕怕哦。”
墩子过去踩了他一脚,用力再撵几下,“叫你欺负他。”
随后,不管郑邢如何嚎叫,他端起水盆,潇洒离去。
到底还是个孩子……
赵延川对此表示无语。
现下,大柱的毒是再耽搁不得。柳烟雨估算了一下日子,顶多还能撑个十来天。
时间一到,就算是活神仙,也无力回天。
他们之中,必须有人要去相虞门寻噬心毒解药。
屠岳当即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