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赵延川被尿意憋醒。

大猛家没有茅房，无奈他只能摸黑，慢步到后屋的树林里。

他解决完后，绑紧裤腰带正想回去。

不远处的前方，漆黑的夜间，瞬时大亮。

一群村民高举火把，渐渐走来。

赵延川躲在一棵树后，微微探出头观望。

村民们神色肃穆，一排排整齐的队伍从大猛家门大步走过。

当队伍离去的一瞬，赵延川溜回屋内。

一进门，他刚想喊醒尉迟辽。

不料大哥正扒着窗沿望向外面。

赵延川忍俊不禁，打趣道：“阿辽你知道吗，你好像是在偷看人家洗澡的毛贼。”

尉迟辽：……

他揪住他的耳朵，温声训斥，“川儿这是什么比喻，为兄岂会做出那事……”

他要看也是看他的川儿……

床上响起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啧，要去快些去，别吵为师睡觉。”谢无涯没有睁眼，只是稍微挪了个身。

二人不再多言，提上剑，趁村民不注意，悄悄混入队伍的后面。

一路跟行。

队伍每途经一家，都有一两个当家人，走出家门，随后融入大军之中。

赵延川和尉迟辽身后也接上了村民。

“这是除了大猛一家和老人小孩，全村出动了吧。”

望着眼前差不多上百的人群，赵延川不由感慨。

尉迟辽淡淡道：“一众人三更半夜不睡觉，定是有蹊跷。”

“两个小子瞧着眼生，不是俺们大安村的人吧。”

他们后面的一个大婶疑惑问道。

赵延川没有回头，边走边回答她，语气平稳。

“我们是今天刚逃难来的，这不眼见有热闹，特地来看看。”

大婶哦的一声，也不再多问。

他们跟随队伍行至山间，走了有半晌，来到一处祭祀的地方。

聚落的火光照亮四周的环境。

中间是一处祭坛，祭坛周围立有几根木头做的红色柱子，柱子上缠了好多的红色布条，随夜风摇曳。

看起来像是新建不久的地方。

村民自发围成一个圈，个个面向中间的祭台。

“请村长！”

有人大喊一声。

不多时，密集的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一个老人家从中走出。

他缓步走上祭，望向一众村民，随之大喝。

“乡亲们，我们大安村世代容貌绝美，实属是天意眷顾，我们大安村的儿女因容颜获取富贵的数不胜数，更有甚者一步登天，坐享高位。”

讲到一半，村长遽然话锋一转，“然真的是天意眷顾么？不！不是！是我们伟大的神明赐予大安村子民绝世的面容。”

村长摊开双手，闭着双眼，微微仰起头，“愿神明与我们大安村儿女同在。”

他蓦然睁开眼，“信徒们！这是千面教主的恩赐！他才是庇佑我们的神明！真正的神明！”

“千面教万岁！”

“千面教万岁！”

……

村民霎时打鸡血，皆是举拳高呼。

他们的呼喊响彻云霄，回荡在整座山林。

赵延川眼瞅一众村民走火入魔，如邪教般洗脑的场面，顿感寒栗。

“阿辽，是千面教给他们洗脑了。”

“洗脑是何意？”尉迟辽歪头看向川儿，一脸茫然。

古人听不懂前世词汇，赵延川顾不上身份暴露，尽量精炼向尉迟辽解释。

“就是强行灌输一些思想给人，以达到控制其精神和行为的目的。”

“原来如此。”

尉迟辽又涨新知识。

人群欢呼了片刻，村长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带上来！”

听到村长的命令，两个男人押着一个女孩上去祭坛。

其中一人竟是那白天，欺负小猛儿的地痞子。

只见女孩双手被绳子捆绑，口中堵有布条，发不出声音。

但她眼眸的惧意，和那张精致且又扭曲的脸，无不在展露出她的害怕。

“他们想做什么？”

赵延川不可思议，难不成是想献祭？

祭坛上，地痞子双手向村长奉上一把匕首。

村长接过匕首，再拿掉女孩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