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允诺过川儿,待到秋季带他去打猎,尉迟辽心里一直念着。
前阵子锦衣卫职务事繁忙,抽不时间。
打不了秋猎,只能打冬猎。
临近年末,下有几日的大雪这天停了。
皓白雪地,二人带一犬,两匹马,踏雪行于荒野林间。
林间的积雪没过脚踝,猛地向前踩一脚,赵延川颇为无语,偷偷剜一眼前方牵马的男人。
昨夜说带他出来游玩,他当真认为这倔驴开窍,要来一场浪漫约会。
白高兴一场。
一早起来,这人和陆兴从马厩牵出大红和小白,不由分说把他丢上马。
哪有谁家的小情侣冰天雪地,隐入山林中寻猎。
如此便罢了,还跟来一只莫名兴奋嚎叫的黑狗,两匹热衷吵架,喋喋不休的马儿。
扰乱气氛……
赵延川对此次的约会甚是不满!
尉迟辽忽略身后之人射来的埋怨视线,他脚步放缓。
等着赵延川赶上来,对他说,“这时候的野物大多在窝睡觉,但应该有野兔,野狐等出来觅食,我在猎的时候你仔细瞧着。”
“大哥你只管射,我在后头跟着,帮你捡猎物。”
尉迟辽摇了摇头,笑道:“我叫你来可不光是要你捡的,正好山林有野物活靶子练练手,倒是可以让你学一学箭术。”
赵延川:“……”
不远处的草丛一动一动,细看草叶间有只棕色野兔。
尉迟辽架弓搭箭,照着草丛瞄准,右手一松。
长箭于空中化作一道弧线,迅疾如风,不偏不倚直刺草里。
只见草丛晃动一会儿,那野兔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中了!
黑炭如流星逐月般猛地冲过去,张嘴撕咬,送野兔最后一程。
它见棕兔子不再扑腾,便叼起来,跑回主人身边放下。
尉迟辽蹲下,奖励性地搓了几把爱犬的头。
拔下箭,提起死兔的双耳,他笑着看向赵延川,“况且,捡猎物这事有黑炭做了,不劳烦川儿烦心,你只顾射箭。”
赵延川接过肥大的野兔,扔进马后的袋子里,敷衍地回了一句“噢”。
见他一脸兴致缺缺,提不起精神。
换作以往,这人定会大喊“太棒了”“好厉害”之类的赞叹。
怎的今日有些颓丧。
尉迟辽把箭放回箭囊,疑惑问道:“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不过是天冷了些,难受。”赵延川死鸭子嘴硬,偏不承认。
相识已久,尉迟辽怎不知川儿的脾性。
这小子惯会找借口。
忽而脚下一空,赵延川被大哥抓着下腋,放上马背,尉迟辽也随之跃上去,让他依靠自己胸前。
“此行是我思考不周,只顾想着猎鹿,并未意你的感受。”
赵延川没问大哥猎鹿来作何,便向人抱怨,“你未讲明白,亏我昨夜乐的在床上打滚,竟以为你要带我去约会呢。”
尉迟辽俯首,吻了一下他的脸,“是为兄不对,下次再补偿你,别气了,嗯?”
受不了大哥致命低音炮的轰炸,赵延川微微颔首。
也罢,只要能和大哥在一起,打猎就打猎吧。
他们当下所处是林子的外围,大多是野鸡,獾一类的小东西。
有大哥在旁教导,赵延川使用弓箭也上手了一些。
若要打大的猎物,需得进入深处。
越往山林里面,树木越密集,枝杈冗杂。
高大的马匹再进去的话,行动不便,他们只能拴好,带着黑炭往深林走去。
避免遇到老虎一类的猛兽,他们行走十几分钟,便不再前行,开始搜寻鹿。
已然结冰的沼泽边,是身上错落着白点斑纹的鹿群。
二人分别藏于树桩之后,尉迟辽朝赵延川指一指鹿群,随之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赵延川点头了然。
他们搭好箭,各自选择好目标,瞄准。
“嗖!”
“嗖!”
两支箭同时离弓。
一箭射中一头鹿的脑袋,即刻毙命。
另一支箭穿过胖鹿的右后腿。
这般动静惊扰了鹿群,纷纷逃窜。
那胖鹿一瘸一拐,也跟族群逃亡。
赵延川大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