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朱贱女和四姐躲在被窝里,谁也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家里来人了,是两个警察。
但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朱耀祖面不改色,一口咬死说孩子是去山上被豺狼拖走了。
朱耀祖搓着手说:“是谁报的警啊?会不会是小孩子闹着玩乱打的啊?我们村就这么几户人家,大家也都沾亲带故的,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当时那个小姑娘说的快,问她什么都不说,只说了棒槌村的朱耀祖杀人了。
年轻的警察也没多想:“是个小姑娘报的警,我听着年纪比较小,确实可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一点的警察咳嗽一声给打断了。
之后警察走访了整个村子,也没有任何发现。最后定性为是小孩子胡闹着玩乱报的警,只能离开。
朱贱女看着家里的冰箱,她想说话但是被李秀娥给制止了。
警察离开后又回来过两次,后来就没再来过。
当朱贱女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朱耀祖忽然发作了。那天他二话不说撕拽着朱贱女和四姐的头发把人往屋里拖去。
两人痛的直挣扎,哭喊。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才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朱耀祖暴跳如雷,手下一点也不留情,拽着两人的头发把他们的脑袋往上前使劲儿的砸:“两个小畜生,谁报的警?啊?我问你们谁报的警?!”
“老子生你们养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报答老子的吗?啊?两个白眼狼!赔钱货!早知道老子就该把你们卖了,还能赚个万把块钱,老子也能买点烟酒吃,买点新衣裳给你们弟弟穿。”
“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些赔钱货,老子会过得这么穷吗?要是第一个生的是男孩儿,现在他都能娶妻生子,给我老朱家延续香火了!小畜生,还敢报警,老子弄死你们……”
是朱贱女偷偷拿手机报的警,但是她不敢承认,她知道自己要是说出来只会被打得更惨。
她太痛了,太害怕了。
只能一个劲儿的哭喊着求饶,希望爸爸别再打她了:“爸爸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爸爸别打我,我好痛呜呜呜呜……”
可是任凭朱贱女怎么求饶朱耀祖手上的动作都一点没停,他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恶狗,想活活把两人弄死。
朱贱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顿毒打的,她痛得晕死了过去。
醒来时睁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痛哭流涕的妈妈。
“妈妈,四姐呢?”
李秀娥说:“是她报的警,她做错了事,你爸爸把她送去你表叔家住一段时间。”
朱贱女又哭了,不是四姐姐报的警,是她。
可朱耀祖进来了,她被吓得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敢开口。
朱贱女被打的浑身是伤,还断了一条腿,没法下地干活,李秀娥求了很久朱耀祖才勉强同意她在家里养几天。
那几天朱贱女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她想不通,表叔家在隔壁村,他是个光棍,比爸爸还大好几岁,也没有过孩子,为什么要把四姐送去那里?
她问妈妈,四姐什么时候回来,每当这个时候李秀娥都会失魂落魄的说快了,就快回来了。
几个月后,朱贱女终于见到了四姐。
那天夜里,还在睡觉的朱贱女被人给摇醒了。
朱贱女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想念已久的四姐。
四姐冰凉的手捂住了朱贱女的嘴,小声说:“小五,别说话。你收拾点衣物,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朱贱女没有任何犹豫,立即爬起来,轻手轻脚的收拾东西,她有些兴奋:“四姐姐,你知道路了?”
其实她之前有和四姐姐说过想离开家里,但是她们从小到大都没有出去过,根本不认识路。
且大人都说外面很恐怖,到底怎么个恐怖法大人也没说。
不过即便这样还是吓得小孩子们不敢有想出去的想法。
四姐点点头:“嗯,我昨天提前去看过了。”
朱贱女收拾了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
路过堂屋时,朱贱女看见李秀荣裹着薄被蜷缩在沙发上睡觉,沙发边有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
昨天父母不知道为什么大吵了一架,之后李秀娥就被赶到了沙发上睡。
四姐牵着朱贱女轻手轻脚的经过沙发时,睡梦中的李秀娥翻了个身,一个塑料袋子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