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刀柄,左手抓刀鞘,噌一下把刀拔出来,手里有了兵器这才踏实了些。
该死的!怎么又是我?前半夜是狌狌,后半夜是老鼠精,让不让人活了!
风子轩心里在咆哮,但他不敢出声。大聪明怎么还不回来?他不打算继续耗着了,这脚印爱谁谁吧,他可不想死在这。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盯着那堆杂物,两腿动得飞快,跟个螃蟹似的一步步向外横移。却听见杂物堆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咯吱作响,夹杂着一声呻吟。
“啊……”
这声音有气无力,像是油尽灯枯一般。
“唔……唔……”
风子轩狐疑起来,是那个老太太吗,他不敢肯定,会不会是妖怪演的?他可亲眼看见小妖猫口吐人话,骂了大聪明。
黑暗中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毛骨悚然。“呃……啊……”老太太的喉咙像是堵了口痰,音色混沌,细弱游丝。
风子轩已经退到地下室入口,只要再往上跑几步就是居民楼。他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走,那里面会不会真有个活人。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就像个愚蠢的圣母,这种时候不应该赶紧跑掉吗,死道友不死贫道啊!可他怎么也迈不动双腿,手里的刀重逾千斤,身子开始发抖,说不清楚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
脑海中像是有两个小人打架,一个嚷嚷着快跑啊,小命要紧,死了什么都没了。另一个阴险的笑着,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你现在走了,一辈子不得安宁。
麻的!干了!
这念头一出现,死亡的恐惧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他双目赤红,脑海中又浮现出赵晓楠和老保安的脸。
他本该死去,这条命都是白捡的。这一刻,青年状若疯魔,脑海中只有一个念想,杀了妖怪,喝酒吃肉!
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块古玉放出淡淡的光,静静躺在风子轩的裤兜里。
“啊嗷——”青年提刀飞奔过去,怪叫着给自己壮胆。
他两条大长腿迈得飞快,几秒就跑到墙边,抓起油毡布使劲一撩,腾的掀开,里面是一张实木桌子,上面倒叠着几把椅子。
声音从桌子下方传来,他赶紧低下头。
一个小老太太面如死灰,仰面躺在地上,眼睛正对着风子轩。她的上半身露在墙外面,下半身留在墙角凿的大洞里,那洞正好开在桌子下面的空当,被油毡布完全盖住。
老太太胸前趴着一只半米长的大老鼠,紧紧咬着喉咙,让她发不出声音却又无法咽气,洞里,两只稍小的老鼠只露出个脑袋,正一点点把人向里扒。老人胳膊上血肉模糊,无力的瘫在地上。
风子轩闻着若有若无的腥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呼一下窜到头顶。
他嘶吼,睚眦欲裂:“啊!”
那老鼠吓了一跳,松开嘴,对他龇出森白的长牙。老太太的脖子汩汩冒着血泡,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该死!该死!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犹豫!
风子轩气的浑身发抖,他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是看着濒死的老人,不假思索的冲老鼠精递出一刀。
刀尖戳在老鼠身上,捅了个血窟窿,但是刀善砍而不善刺,这一下并没有要它命,反而激发了它的凶性。
后面两只老鼠吱吱乱叫,缩回洞里,受伤的这只半米长的老鼠使劲一蹬腿,迎面跳起。它的长牙还带着血水,两只小眼闪着绿光,直取风子轩咽喉。
青年怒极反笑,他的嘴角向后扬起,兜里的古玉也越来越亮,只听他大喝一声:“畜生!”
老鼠精离他不到一米,刚才那刀还来不及收回再砍,他索性反手向上一撩,同时腿向外迈,矮下身。
那畜生从他头顶堪堪掠过,风子轩的刀从身前划到脑后,直接给这畜生开了膛。
腥臭的血水混着内脏洒了他一身,风子轩酣畅淋漓,只觉得那胸中郁积的浊气从喉咙里喷薄而出,无比痛快。在他兜里,古玉的光芒亮到极致,甚至隐隐从黑色布料中透出来。
老鼠精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滚了两圈,它短粗的四肢乱蹬一气。
风子轩狰狞的扑上去,提刀就砍,伴着一声声哀嚎,那畜生被活活剁成肉泥,再也不动了。随着一切归于平静,古玉的光芒逐渐消散,没人注意到它曾发过光。
风子轩看着地上的肉沫,怔怔出神。血水混着泥灰,让脚下变得一片滑腻,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他丢下刀,满脸惊恐。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