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平静。
【主系统正在商酌惩罚,请宿主在此期间尽力弥补。】
晏时扯了下嘴角,不太在意系统口中的惩罚,总归他的攻略任务尚未完成,不会丢了性命。
他现在更好奇的是,徐屿宁知道时,究竟是什么反应?
那个“他”又做了什么,让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
朔风轻拍窗棂,薄薄的窗户纸上糊满雪花,屋内的暖黄烛光将雪粒染成淡橘色。
再想往里细看,却是什么也瞧不见了。
目光转向光线浅浅变淡的天际,晏时目送残阳穿梭在云间,待软和霞光由紫转黄,变得朦胧又迷离,他便活动了下手腕,轻而易举翻出围墙。
【你不守着攻略对象吗?】
“兄长让我早点回家,明日再来罢。”他哂笑一声,“师尊就在这儿住着,又不会跑。你急什么?”
【你的兄长是假的。】系统善意提醒,【幻境里只有攻略对象是真的。】
此话一出,晏时的眸色沉下来,不大明显的怒意转瞬即逝,但很快,又变回了那位永远嘴角噙笑的贵公子。
“你又不在局中,如何知晓没有其他真实的存在?”
……
“我同你约定过时间,你忘了?”
徐屿宁眼中划过一抹兴味,她指腹轻轻摩擦着晏奴脸上的伤疤,从凹凸不平的起点一直抚摸到狰狞的尾端。
这道疤一看便有许多个年头了。
“手,伸出来。”
晏奴不明就里,乖乖伸手。
掌心向上摊开,一道贯穿手掌的伤疤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空气中。
望着那道疤,徐屿宁畅快地笑起来,自顾自地与他击掌,伴着清脆的巴掌声,她笑着问:“疼吗?”
对方理所当然的神情让晏奴心里有了底,他眉心微动,目光静静停驻在徐屿宁身上,动作极轻地摇头:“不疼。”
闻言,徐屿宁笑得更厉害了,像一株风中乱颤的芍药花,直笑得人手足无措。
“这是你我师徒第二次见面。”等笑够了,她整理好表情,和蔼地拉着他的手道,“我还不知晓你叫什么?”
晏奴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按捺住心头狂喜。他只觉自己变成了火炉上烧开的沸水,不断冒着气泡,欣喜若狂的情绪即将溢出来。
直到余光瞥见酒盏,他才冷静下来,惊觉背后的试探意味,冷汗后知后觉冒出来。
那丫鬟称呼他为“晏公子”,徐屿宁怎么会不知晓徒弟的名字?
这是在诈他。
他任凭徐屿宁拉着自己的手,心绷得紧紧的,面上乖顺道:“过往皆已矣,师尊……能否为我改名?”
太拙劣了。
徐屿宁纳罕地瞧着他,反省自己先前怎么没看出端倪。
是因为先前的荒唐梦先入为主认定晏时在幻境中会是奴隶,也是因为幻境中通常不会有两张一样的脸。
直到她听见了屋外传来的系统音,才发现自个儿认错了人。
这事儿变得更奇怪了。
若是担心她追究环境外的事,寻了这样一个替死鬼也就罢了,可很显然,这替死鬼对一切都不知情。
竟只是个意外吗?
这可是幻境,徐屿宁才不信会有什么意外。既然有真假晏时,那想必也有一位真正的徐大小姐不知所踪。
不明为何,她十分笃定那位徐大小姐在晏时那儿。
晏时会在哪儿?答案不言而喻了。徐屿宁揉了揉额角,颇为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意外。
虽然是个乌龙,但是买都买回来了,总不能扔下不管吧?
“品品这酒。”她亲自为对方斟了一杯酒,慢慢回忆着与眼前人遇见时的细节,迟疑道,“你叫……晏奴?”
清润的酒水在一瞬间变得涩口,晏奴艰难地吞下这口带了羞辱意味的刀子,笑着应:“对。”
还是被发现了。
他木然地坐在圆凳上,失去了与之对视的勇气,垂眸敛去眼底一片死寂,就连虚伪的笑容也难以维持,上扬的嘴角一点一点垮下来。
冷冷的声线往耳畔钻,分明是清脆悦耳的嗓音,此刻却比乐坊锈得最厉害的筝声还要折磨人。
“以后别叫我师尊了。”
果然。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在徐屿宁说话的间隙,他仿佛又回到了被绳索捆着脖子,被各家权贵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