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她利索起式,努力控制挥剑的速度,放慢节奏舞完了整套剑法。
遂刃的滂沱剑意就连玄玉打的剑鞘也拦不住,周遭空气随剑气而动,直冲晏奴命门而去,望着指向自己的剑尖,他心中一惊,下意识闭上眼。
剑意却在一瞬间消弭,轻柔的风掀起了他额前的碎发。
他试探着睁开眼,发现徐屿宁已重新将遂刃挂在腰间,没骨头似的靠着树干,又饮了一口酒。
“练吧。”她晃了晃酒坛,听着半坛酒叮咚的响声,决定一会让南烛再从酒窖里取两坛酒来。
徐府的酒当真是一等一的好,就算与幻境外誉王的珍藏相比也不遑多让。
想起幻境外那堆烂摊子徐屿宁就直叹气。
也不知床上那位双目紧闭的誉王还是死是活。
麻烦可真多啊。
得亏晏奴将她认作什么仙山上的修士,正好解释了她曾在他面前使过的术法,少了一桩麻烦,否则她还真难以解释徐大小姐怎么变成了一个会术法的“妖女”。
徐屿宁掀起眼皮看着晏奴认真又笨拙地举剑、下劈、上提,忽地忆起了雪地上盛满红梅花瓣的那天,晏时为她舞的一场似水柔软的剑法。
那可真漂亮。
她舔了舔嘴角,余光不动声色地瞥向围墙。
云翳蔽日,大雪迷眼,远处景色愈发不真切。
也不知她这位被顶了身份的好徒弟,能有多沉得住气。
……
围墙上,身着青衣的贵公子再度光临。
【宿主,瞧瞧,这本该是你的待遇。】系统阴阳怪气道,【只可惜,你将这个机会拱手相让,攻略任务难上加难。】
晏时望着院中气氛融洽的二人,温柔的嗓音里藏匿着笑意:“若是师尊真对他产生了好感,也是以为那就是‘我’,好感度也该算在我头上,不是吗?”
【不可能。】系统冷酷无情地否定,【必须是你本人与宿主接触,系统才能检测到好感度变动。】
他不以为然,遥遥望着在风雪中挥剑如劈柴的晏奴,语气纳罕地自言自语:“师尊教的不是破月剑法……她已经知道那不是我了?”
那为何留他在身边?
心思在风中打着旋儿,很快找到答案:想必是徐屿宁把用在他身上的那一套悉数砸在了晏奴头上,到头来发现是乌龙一场,愧疚之余决定弥补。
真难得,一星半点的愧疚也值得她亲自教习。
【攻略对象已察觉异样,你莫名其妙的自尊被满足了,尽快完成任务。】
冰冷机械的声音尖酸刻薄地说道。
自和徐屿宁认识以来,晏时能明显感觉到系统对自己的约束力没有过往那么强了。
和徐屿宁初见那夜,系统还可以通过惩罚强迫他与攻略对象接触,如今却只能口头威胁,迟迟没有实质性惩罚。
他的目光久久在树下那抹熟悉的红上流连,在徐屿宁第二次起身示范时,星星点点的凉意在眼底聚集。
无容置疑,这件事和攻略对象有关。
等攻略成功,是否就能彻底摆脱系统了呢?
【别忘了,在主系统降下惩罚前,你必须尽力弥补暴露男装的错误。】
见他始终没有反应,系统再次出言威胁。
晏时保持着一腿屈起的姿势坐在常青树上,手指缠上腰间系着的青色香囊,将香囊里藏着的橙黄色符纸扯出来,随手贴在粗砺的树干上。
微弱的阳光几乎被茂密的树叶挡了个干净,只有一小束光柱顽强地穿过郁郁葱葱的间隙,正巧在晏时笔尖投下一枚圆形的光斑。
他沉默地盯着符纸上的由左至右排列、字迹工整的符文。
是追踪符。
“你凭何认为女装能攻略成功?”晏时撇开目光,重新望向院中的红,“说不准徐屿宁的好感度那么低,就是因为你这莫名其妙的要求。”
系统异常坚持:【你必须维持人设!】
晏时并不答话,鸦睫底下积满不耐。他握着折扇晃了晃,企图扇走系统这些让人不爱听的废话,手边离得近的绿叶也跟着抖。
一个穿着水色儒裙的丫鬟艰难地提着两坛酒走进院子,晏时亲眼看见徐屿宁藏在身后的手悄悄捏诀,运风替那丫鬟承了大半的重量。
小丫鬟用衣袖拭去额间的汗渍,又急匆匆布好酒盏,抱着酒坛往酒盏里倒酒。
徐屿宁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快步走到桌边坐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