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笑。
这一幕落在窗外悄悄偷瞄的南烛眼里,就成了心甘情愿地?臣服。
她安心地?撤回眼神,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门前?,却瞧见抱着一沓宣纸急急走来的晏奴。
“你现在可不能进去!”南烛压低声音拦住他,生怕惊扰了屋中人,“小姐正?同晏公子说话呢。”
扎得高高的马尾不再雀跃晃荡,沉默地?垂下。晏奴往半掩的窗户里瞧了一眼,向后退了一步,垂眼望着手中宣纸,一副极好说话的模样?:“那我便?在这儿等着。”
隐隐约约的声音递进屋内,却无法撼动屋内凝固成冰的气氛。
或者说,只有徐屿宁绷着脸态度冷淡,而晏时依旧是那副乖顺的笑脸。
“那要是这双手做了为师不喜欢的事,你打算如何补偿?”
晏时毫不犹豫:“弟子不会做。”
“为师可没说你。”徐屿宁松开桎梏,爱怜地?抚摸他手背上的月牙印,“为师说的是这双手。”
沙漏里的细沙再一次翻转,重新堆积出沙堆。
“那弟子自会废去筋脉,替师尊出气。”晏时语气如常,说出口的话却带上两分狠劲,像是在故意证明清白。
他瞧了眼再次堆出沙堆的沙漏,解开缠在她左手指尖的细布,望着再度红艳艳的指甲,抬眼与徐屿宁对视:“师尊,如此自罚可好?”
“这么一双巧手,为师才舍不得。”徐屿宁端详着他的神情,面上的冰冷褪去,总算吝啬地?扬起唇角。
晏时捧场地?笑着,权当?这个?话题同以往无数次试探一样?,不轻不痒地?翻了篇。
然而,徐屿宁冷不丁继续道:“昨夜为师不小心打翻水盏,瞧见地?图的真面目,发现是公主府的路线图。没想到你那日被押在公主府中,去的地?方?还?不少?”
裹挟着凤仙花汁的细布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滚落到晏时脚边。
他嘴角的弧度稍稍放平,没有接话,浅眸里倒映出徐屿宁模糊的剪影。
“为师沿着你画的地?图找过去,摸进密道,发现了一间请邪祟的暗室。”
她眼睛紧盯晏时,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奇怪……你这脆弱的身子骨,怎么全须全尾离开密道的?”
红色的指甲叩叩地?点着桌子,一下一下,往晏时心上敲。
因为知晓再怎么追问“如何找到密道、你去那里做什么”都不会得到回答,徐屿宁索性?抛弃了前?因后果,只要她最记挂的答案。
请邪祟一事,和?晏时究竟有什么关系?
“弟子并未进入密道。”很显然,抛开这些因素,晏时回答得流畅干脆了许多,“那日在公主府,弟子本打算一探究竟,却被无形的禁制拦在密道外,无奈之下只得离开。”
禁制?
徐屿宁蹙眉回忆,昨日进入密道的过程中似乎并未遇到过阻碍。
蓦地?,她忆起了刚踏进密道时直冲自己而来的邪气。
无主之气为了寻找载体会在自己的地?盘设下埋伏,随时准备攻击吞噬靠近地?盘的人。但是有一类人和?无主之气相互制约,他们无法靠近无主之气,无主之气也不能攻击吞噬他们。
——这类人都是魂魄残缺之人。
若是如此,晏时这番话到算是说得通。
徐屿宁叩响桌面的动作顿住,她眯着眼睛打量晏时,暗忖此话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他是否知晓此事,丢的是魂还?是魄?
若是假的,整件事就简单许多。
她径直站起来,关上窗户,又?放下门后的木板堵住屋门,转身面向晏时,毫无征兆地?祭出遂刃,朝他的心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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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隽少年?跪在原地?没有动,坦然望着劈向自己的长剑。
披光的尘埃中跳起又?落下。
遂刃在距离他的心口仅差分毫时停下来,再没有寸进半分。
剑尖向上一提,在空中翻出漂亮的剑痕,干脆利落归鞘。
徐屿宁纳罕地?瞅着他,不再追究密道的事,问了一句:“你知晓自己魂魄缺失吗?”
遂刃作为现今唯一尚存于世?的神剑,自然有其?他刀剑所不及的妙用。它自现世?就斩获无数邪祟之气,戾气极重,无人能压制它。
直到在荒无人烟的神剑冢放置千年?,等来了命定?的主人,一人一剑在磨合中统一步调,真正?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