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领着晏时跃下遂刃,走进苦玄阁。
包养小白脸的感觉真?不错。
阁内静悄悄的, 只有零星几个前来挂令牌的弟子?在任务墙前驻足。
衣物摩擦的声音在此刻格外响亮。
在弟子?们?一迭声的问好中?,徐屿宁面不改色,牵着晏时往屏风后走。
桌上摆放着已分好类的任务牌,那盏烛台里残留的蜡油尚未清理, 倔强地趴在上边, 凝成凹凸不平的形状。
而素来不爱出门的秦老此刻竟不在阁内。
这倒稀奇了。
不过徐屿宁也没有过多纠结此事?, 索性就着桌上分类放好的任务牌为晏时讲解:“日?常要做的事?很简单, 便是将任务牌按任务类型分好, 再与求助人递来的灵符合并在一起……”
少?女声音干脆,如击玉般泠泠, 与平日?里调笑时的轻软截然不同。
晏时睁着清亮的浅眸,聚精会神地望着她,听得很认真?。
窗外和煦的阳光正好洒进来,连她脸上绒毛也清晰可见。
就像一只傲慢矜贵的猫。
“……大?概就是如此,若遇到突发情况我再教你。”徐屿宁说得口?干舌燥,目光搜寻一圈,却没能再此处看见茶水,只得作罢,“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他笑着答道。
眼底湿润的雾聚集在一起,下了场绵绵春雨。
窗外也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与徐屿宁的心跳同拍。
她胡乱地挥了挥手,刻意?撇开目光:“那你去试试吧。”
少?年乖顺地捧着那一大?匣任务令牌,绕过屏风走出去。
藏在马尾中?的那绺小辫子?跳动,连带着发尾那根细细的丝带也随之飘扬。
留在空中?的青莲香描绘出丝带的轨迹,俏皮一弯,勾住人的心尖儿。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徐屿宁垂眸,不轻不重地碾了下指腹上的灰尘,似乎将心头萦绕的古怪一并抹去。
春雨不歇。
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屋外的动静。她正觉奇怪,余光忽然瞥见桌上一圈黑痕,注意?力立即被引过去。
黑痕向?下陷,几不可察的颗粒分布在凹陷处,透出一种难言的邪乎。
有点?像……
她稍一思索,便锁定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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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中?那间密室,给人的感觉与这圈黑痕相同。
先前被撞有任务牌的篮子?挡住,竟未曾注意?到这圈黑痕。
究竟是何时出现的?
一会儿得问问秦老。
“师尊。”
就在这时,晏时端着一杯茶走进来,笑盈盈地递给她:“弟子?刚沏好的茶,请师尊一品。”
他瞧出了方才?徐屿宁口?干舌焦的窘迫,贴心地为她备好一杯凉茶润嗓子?。
回望过去几百年,她一直是弟子?们?心中?无?所不能、天赋异禀的存在,习惯了以她为首,惟命是听、从风而服。
却很少?有人以照顾者的姿态,将细枝末节也一并做得妥帖。
片刻,她才?伸手接过。
清凉的茶水滑过喉咙,解了喉头干燥之苦。
与此同时,坚韧却又滞留不前的剑心似乎也被这杯茶水浇灌,终于肯生根发芽,试探着动了动。
停滞数年的元婴大?圆满,终于向?前迈了一步。
徐屿宁察觉丹田内蓄积过多的灵力,错愕地抬眼与晏时对视,惊喜中?带着些不确定:“……我好像要破境了。”
话音刚落,天际渐渐阴沉。
窗外乌云聚集,横飞的闪电将天幕撞得东零西碎。
晏时反应极快:“我为师尊护法。”
他极快地拔/出含光剑,割破掌心伤疤,以灵力传音疏散苦玄阁内那几名弟子?,随后以剑画阵,飞快将苦玄阁与外界隔开。
雷劫已至,不可耽搁。
徐屿宁也没推脱,翻身出了院子?,仰头望天。
天雷已聚在头顶,即将劈下。
过去那个梦历历在目。
眼前穿梭在厚重乌云里的蓝白光与梦中?那场没能扛住的天雷逐渐重合在一起。
她用力抓紧手中?遂刃,咬牙迎了上去。
——梦才?不会成真?!
遂刃毫不畏惧地接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