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困意彻底无?影无?踪。
不信邪地再?次伸手,又扑了?个空。
而面前面容清隽的少年眼神?没有聚焦,似乎透过她望向?了?遥远的另一端,薄唇翕动,继续唤着:“师尊?”
徐屿宁安静地旁观,想不通晏时与她度过大乘雷劫的联系。
这似乎只是一个无?厘头的梦,没有任何警示作用。
如此想着,她再?度放任自己回到昏昏沉沉的状态,麻木地旁观梦境剧情向?前。
少年扎着高高的马尾,在踮脚眺望的同?时,脑后的马尾也?摇摇晃晃。
他?向?前迈了?一步,二人之间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
周遭尽是望不到尽头的黑,徐屿宁只能看?见晏时。
对方鸦黑的羽睫在眼下透出一片弯弯的阴翳,将那颗小痣也?一并拢了?进去。
两丸琥珀剔透明亮,让她忆起昨晚对方湿漉漉的眼神?。
徐屿宁后知后觉生出些许躁意。
就在脑中被乱七八糟的想法塞满时,遂刃忽然动了?。
没有剑诀和灵力支撑的遂刃依旧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剑,干脆利索地刺进毫无?防备的晏时的胸膛。
她惊得眉心一跳,拼命想将遂刃抽出,掐诀为他?疗伤,却始终动弹不得,只能木讷地定在原地,让遂刃又往他?的胸膛里没入一寸。
这一刻,她又能碰到晏时了?。
被遂刃刺开的伤口四周疯狂渗出血渍,向?外蔓延。
素白的衣服被鲜血染红。
少年眼底尽是痛楚,面上缓慢地绽放出一抹伤心脆弱的笑?:“师尊,原来在这里。”
话语间,竟然还带着几分病态的欣喜。
徐屿宁控制不住地发抖,被梦境走向?惊出一身冷汗,再?次用劲儿想要拔出遂刃。
“师尊不必犹豫。”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阻止了?她的动作,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引着她又往里深入一分。
细细长长的血线自嘴角滴落,他?却似浑然不觉,嘴角翘得高高的:“能为师尊的大道而死,弟子心甘情愿。”
这说的又是什么鬼话!
徐屿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是开不了?口,她真想提着他?的耳朵大骂:她的道才不需要任何人成全!
与此同?时,耳畔再?度响起那道苍老低沉的声音:
“你可愿意为飞升放弃情感?”
匿红豆(二)
匿红豆(二)
话落, 余音缭绕,久久不散。
那股一直控制着徐屿宁身体行动的力量撤去,无形的压力散开?, 她重新获得身?体的控制权。
天道直接将选择权交到了她手里。
她不屑地下撇嘴角, 直接将陷进晏时心口的遂刃拔/出,迅速拍上?一记止血符,又掐诀为他治愈伤口。
——即便只?是在梦境里, 她也见不得晏时无端又多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
为飞升放弃感?情?
“我才?不选。”少女响亮地嗤笑一声,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二者我都要。”
如今天地间, 尚未出现过跨越大乘大圆满的修士, 也无人知晓大乘之后, 是否真的会飞升成仙。
再说?了, 她还只?是化神, 无论?如何这个?问题也不该落在她头上?,她爹比她有资格多了。
更别提这句话本就与天道先前?的指引南辕北辙。
晏时不就是被天道选中助她领悟感?情的吗?总不能?教会爱,又要她亲手斩断爱吧。
只?怕是一场新的考验。
莫名其妙的梦境, 搅了她一夜清梦。
徐屿宁忍无可忍地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微凉的指腹忽然点?上?她的眼角,接住将落未落的泪花。
晕晕忽忽间,这个?动作与昨天夜里鸾俦凤侣时重叠。
她表情一顿,凝着目光与手指的主人对视。
晏时眼角眉梢都挂着笑, 嘴角仍维持着满足的欢喜, 浑不在意胸前?那个?惊心骇瞩的窟窿。
眨眼间, 他面上?又染上?一抹瓷器似的脆弱易碎, 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一步, 二人鼻尖相抵:“弟子如此做,师尊会开?心吗?”
“……”
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开?心个?屁。”
闭眼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