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纪被杨熙这样揶揄,心中不免有些怒气。不过郑纪作为郑家的家臣,常年身居高位,基本的涵养还是有的,也没表现出什么。
杨熙起身后,郑纪就对杨熙几人说道:
“某要务缠身,就先去了!”
郑纪说完,微微拱了一下手便离开了。不过杨熙几人却也无一人搭话。
一炷香后,受降后清点打扫工作就完成了,俘虏被军士们哄赶起身,随着军士们的呵斥,有条不稳的撤离。
不过郑纪此人也识时务,派了一个校官与杨熙几人接触,杨熙想到,虽然此役已截杀贼人大队人马,但是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所以杨熙还是按照之前的想法,告诉此人。片刻后郑纪就安排了百十军士帮助村民撤离此处。
杨熙微微额首,郑纪此前所做,虽然让人间隙,不过郑纪作为郑家的家臣,从郑家的方面来考虑,却没什么错误,尤其是被杨熙嘲弄之后,还能忍住怒气,协助村民,郑纪定是郑家的忠臣。杨熙不由地点头,对郑良的察人用人感到满意。
远处的白虎,看到一地的尸体,有些不敢靠前,杨熙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白虎却闪身躲过,围着杨熙打转。杨熙身上满是血污,血腥刺激着白虎,有些嫌弃杨熙。
很快村民就在兵士的帮助下,再次启程。不过这次却少了很多欢笑,多了不少死尸,这些事战死的青壮们的尸体,他们要带到新的住所安葬。
赤红的血液已经凝固,发黑。空气在春分的推动下,呼啸地从地上的尸首吹过,想吹散这里的血腥味,但是只留下一个个冰冷的尸体。远处的黑乌,被空气中散发的血腥味招来,扑朔着翅膀落在一个尸首上,啄食着,不时发出呜呜般凄惨的叫声。或许不用多久,这些尸首就会被吃完,或者被太阳晒得干瘪。五年或者十年,这里的枯骨就被年复一日的灰尘和泥水掩盖,深深地掩埋在泥土里,消散最后一丝痕迹。百年后,谁又能想起来,这里发生的惨烈的一切。
众人缓慢地走着,郑纪跨着高头大马在前方,很是威武。若是平常打了近乎完美的胜仗,肯定是春分得意,旗帜飘扬。不过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郑纪此刻心情有些不好,脸色微沉,一言不发。跟在身后的亲卫觉察到郑纪心情不佳,也不敢低声言语,气氛有些怪异。但是,这并不妨碍其它兵士,他们相互盈笑,高声快语,讨论着这次回去之后,又能奖励多少,能喝几壶酒。
现在白良附近的贼匪,已经在这两天,被剿灭的差不多,此行去往郑家的路上,也不怕有什么贼人袭击。
杨熙和典韦四人落在最后方,杨熙三人牵着马,手持长枪,与太史慈并肩走着。还好晌午时候,那场博弈,马匹受惊跑到后方,所以还健在。不过太史慈没有马匹,所以杨熙三人不好坐在马匹上,就与太史慈徒步走着。四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典韦的背上已经简单处理了,到郑家后,杨熙会帮他好好包扎一番。
之前杨熙调笑郑纪,此刻想来,杨熙也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所以就和其他三人说了一声,翻身上马,向队伍前方策马奔去。
太史慈幼妹名叫郑悦,小名悦儿,不过却与白良郑家没有什么关系。此刻正搀扶着母亲吴氏,缓慢地走着。悦儿双眼有些欣喜地看着杨熙策马从旁边奔过,旁边的吴氏微微叹了一口,她从悦儿的反应中,不可能感受不到她的想法。
杨熙策马来到阵前,郑纪的亲卫看到杨熙前来,也没有阻拦,他们对杨熙甚有好感。郑纪早就察觉到杨熙,脸色又有些阴沉。
杨熙近前,马匹稍稍靠后与郑纪并排走着。
郑纪微微一哼,不知是对杨熙,还是对亲卫有些不满。
杨熙看到郑纪的反应,微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出口说道:
“小子年幼,思考和作为不甚稳重。小子刚才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郑兵曹多多担待!”
郑纪听到杨熙已经低头,脸色稍微缓和,过了几息后,开口说道:
“无事!”
杨熙碰了一鼻子灰,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快,毕竟自己嘲弄在先。
杨熙微微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
“不知郑兵曹与郑刺史大人是何关系?”
郑纪听到杨熙有些突兀的话,思考了一下,也想不明白这话中有什么含义。不过还是回道:
“郑刺史乃是某叔父!”
杨熙听完,呵呵一笑,心想这家伙还是自己的亲戚,便不再问话,掉转马头,转身回去了。
郑纪被杨熙这一阵举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