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听说过，这位体育老师是个支教老师，在本地没有什么亲属。

他对于《乐天城》的印象也很深，节假日的时候没少跟王胖子去闲逛。

那是江海集团的产业，上下一共四层楼外加底下两层停车场，每层面积超5000平。

集大型超市，名牌服装，餐饮，游乐场，电影院等综合为一体的大型购物娱乐中心。

那里有吃有穿，确实是一个适合长久栖息的地方。

殷晴方才上课时就说过，大型商超和药店，在末世会成为普通人想要占据掠夺的首先目标。

但这个世界从来不缺聪明人，这位体育老师能想到，别人自然也能想到。

当聚集于此的人多了，自然不可避免的会发生冲突。

而体育老师召集的大量留校生，在普通人群中，会以人数优势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殷晴结束了这堂永远讲不完的生物课，把时间留给学生们自由讨论。

这些学生听到通知后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仅商议了几句话就决定共同去宿舍大楼，找体育老师集合。

但有个人例外。

“你不去吗？”班长看王胖子无动于衷，客气问了一句。

“嗯，我要留下来等我爸妈。”王胖子把手伸进裤兜，抚摸了一下父亲的断指，轻轻一按就是一个小坑无法回弹。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王胖子叹了口气：“至少等到天黑再说吧！”

林建看王胖子不走，也决定先留下来，反正他可以变成狗，到时候追上大部队不是难事。

令他诧异的是，殷晴也没打算去宿舍大楼集合，而是要回自己家。

还说要等全部学生离开教室，她才会离开。

班长给殷晴深深鞠了一躬后走出教室，身影彻底湮没在粉暗的浓雾中。

他明白，或许以后再也没机会与这位生物老师见面了。

教室里只剩下三人一狗相对无言，就连一向活泼好动的二哈，此刻也老老实实的平趴在地上。

时间在粉雾中一点一滴的流逝，讲台上的摇曳的烛光，奉献出最后一丝光明彻底熄灭。

黑暗，这是真正的黑暗。

由于月光完全被粉雾阻隔，室内三人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做伸手不见五指，那是伸远了真的看不见。

“吱吱吱……”不远处传来老鼠的觅食声。

王胖子意识到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掏出手电筒照路，大家一起离开了学校。

校门口的人群已经撤离干净，路边的杂草中出现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物种。

甚至还有少量杂草已经结出了类似绿豆的果实。

“你还是变成狗吧，这样赶路方便点。”

林建和王胖子听到殷晴的话都是一呆。

“知道我能变成狗，难道你真是黑猫？”

林建虽然早就怀疑过这件事，但听到殷晴亲口承认，这种反差感还是令他一时间不容易接受。

殷晴轻轻点了点头：“嗯，这个世界都成这个样子了，我也就没必要再隐瞒，反正你一会儿变成狗也能闻到我身上有“玫瑰”的味道。”

“你们之前牵狗出去了一趟，王美虞应该已经知道你能变狗的事。”

“你们要是没想好去哪里，可以考虑先去我家，如今这种环境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王美虞是王胖子的大名，他也不清楚父母为什么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偏女性化的名字。

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别人叫他外号。

林建与王胖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决定去殷晴家看看。

他有一种预感，殷晴不会仅仅是一个老师这么简单。

无论黑客技术还是制造武器的本事，这都不是一个普通老师能办到的。

而且殷晴肯定知道更多有关粉雾的消息，起码比他和胖子多。

林建摊开手掌放到殷晴眼前：“老师，这是今天粉雾降临时，我刚长出的互换媒介，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以后不用再叫我老师。”殷晴借过王胖子的手电筒，照在林建手心上仔细端详。

随后她也将手心摊开放到林建眼前。

“啊，这是……”林建惊呼了一声，他看到殷晴手心也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互换媒介。

殷晴说道：“我推测我们应该是进化出了某种新的能力，而且是非常规的进化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