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婉接着道:“沈大哥,今天你给金柳运了多少粮食?我明天让人给你送去,在永安县的时候没有想到我的税收的事情,所以才匆忙调粮过去,现在有了秋收的税收粮食,我就可以拿来先用着,到时候我再补回去。”
沈墨白没有推辞,报出一个数字,李梦婉在心里记住,准备明天让银柳给送过去。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沈墨白就离开了。
李梦婉用完膳,银柳拿来一封信。
“郡主,边关来信!”
李梦婉赶紧接过来拆开,一看这龙飞凤舞的字就知道是陆云起。
李梦婉拿着信一个人进了卧室,坐在窗户边的小榻上看的津津有味。
外面寒风呼啸,天气越来越冷。
屋里燃着炭火,李梦婉的身影倒映在窗户上,时而捂着嘴笑,时而又娴静温婉。
李梦婉放下信,就那么坐着发呆,思绪不知道飘向何方。
而宁州的曹大人把折子递给京城后,终于等来了京城的回信。
皇上批复让刑部接受此次案件,命令宁州立即将人押送进京。
此时周鸿光正在进京的途中,正好途经青州。
周家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此时正等在青州去京城的必经之路上。
周鸿礼坐在轮椅上,眼睛不时往路口瞟一眼,他就是想不通,周家最厉害的人,如今竟然沦落成了囚犯。
周家家主脸色严峻,眼神肃杀,仿佛即将要面对的人是他的仇人一样。
周家的子侄此时都在一边候着。
终于一个浑身带着镣铐,被衙役呵斥着往前挪动的人影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周家人立即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此时面前的人已经和他们记忆中的人完全不重合。
此时的周鸿光哪里还有一年前的风光霁月?
俨然就是一个乞丐模样。
周鸿光看见自家人,呆滞浑浊的眸光,迸发出瞬间的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周家只有自己这一支官位最高,其他的都没有走仕途,如今想靠这些人来拉自己一把,简直是痴人说梦。
周家家主拿出一包银子递给领头的衙役,衙役拿在手里掂了掂,这才带着人走到一边去歇脚。
这一趟差事对于他们而言也没有什么油水,现在能捞到一点油水,衙役们很乐意给周家人开一下方便之门,不过还是按照惯例交代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我们还要等着赶路呢!”
说完就没有再管周家人。
周家家主赶紧拿一些吃食给周鸿光,周鸿光这一路确实吃不饱睡不好,本来保养不错的皮肤,现在一下子老了有二十岁,就连头发都白了一半。
周鸿光拿着吃食,囫囵的往嘴里塞,即使被噎的翻白眼,仍然不停的往嘴里送。
周家家主赶紧给他灌口水,帮着往下顺顺。
周鸿光连吃两个馒头,才觉得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
见周鸿光此时精神好了许多,周家家主才说正事。
“鸿光啊!你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你可有想好后招?我们周家人要怎么帮你?”
周鸿光一听这个,眼光立即变的阴毒无比,咬牙切齿道:“你们记住,我如今变成这样,我们周家就算完了,而且周贵妃也被皇上贬了,我们在宫里也没有能说的上话的人,这一切都是李梦婉那个贱人害的,我们周家自从遇见李梦婉就开始走下坡路,李梦婉就是我们周家的克星,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个贱人给除掉。”
周家家主神色变淡了一些,人也与周鸿光拉开距离,语气也淡淡道:“鸿光啊!不是大哥说你,你现在还不知道悔改吗?你仔细想想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李梦婉一个未及笄的农女,刚开始连县主都不是,她无权无势,家里也没有一个会功夫的,是如何能够杀死周浩波以及他带去的那些人的?
更何况我已经打听过了,李梦婉在青山县的名望极高,就是你现在想报仇,恐怕也没有机会了,你还是死了心吧?
大哥再说一句,恐怕你一开始就寻错人了。”
周家家主说着还瞪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周鸿礼,然后又接着道:“恐怕鸿礼那个时候就中了别人的圈套,被人当枪使了,最后他不仅没有给自己儿子报成仇,还丢了一双腿,现在还害得你丢了官职,鸿光啊!你真是糊涂啊!”
周鸿光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尽管他夜深人静时也会思考这件事,觉得李梦婉不可能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