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入幕之宾?”
“你以为阿猫阿狗都能当仙儿姑娘的入幕之宾?”
“要胸怀文章,出手大方,入得仙儿姑娘的眼,让我等文人尽皆拜服,方可为仙儿姑娘的入幕之宾!”
黄枢挠挠头:“我文章倒是不少,出手嘛……”
说着,黄枢把婉儿给他的首饰全倒了出来。
丁零当啷一阵响,金银玉器摆了一桌。
“这些够不够?”
几个书生看得眼睛都直了。
“黄枢,你哪儿来的这些财物?”
“我夫人给的呀,夫人说男人出来逛青楼出手得大方点儿,别让姑娘觉得小气。”
“不可能,不可能!天下哪有给钱让相公逛青楼的夫人?”
“就是就是!我不信!你一个赘婿,凭什么?”
黄枢干笑一声:“诸位不会都是妻管严吧?”
几个人齐刷刷地脸红。
停顿片刻,一人挥手喊道:“你有钱也不行,你得有才!仙儿姑娘这样的清倌人,必须有才之人方能匹配!”
“就是瞧瞧仙儿姑娘名帖上留诗,那才情,就快跃出纸外了。”
“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且住,且住!莫放春光别去!”
“多好,多美,多有意境!你个臭写小说的,配得上?”
黄枢无奈道:“这……《如梦令》是我写在《红楼梦》里的。”
“哈哈哈!还真是个臭不要脸的!仙儿姑娘就在眼前,你还敢假冒顶替!”
“仙儿姑娘,此人乃是惯骗,这等卑鄙无耻不要脸的小人,岂能当您的幕宾?”
仙儿姑娘躲在屏风后,背着身子小声说:“诸位误会了,这首词真是黄公子所写,仙儿拜读《红楼梦》时看到,便被黄公子的才情所折服,便将其抄写下来,用在名帖上。”
“哎!仙儿姑娘太心善了,这时候还在为黄枢说话!”
仙儿姑娘都急了,差点儿回头:“是真的,你们怎就不信呢?”
“要让我们相信也行,除非黄枢当场再作一首《如梦令》来,且比仙儿姑娘所作更好。”
“对!要写一首更好的,我们才服气。”
“黄枢这厮写了本《红楼梦》,两个月卖出去十三本,狗屁不通,会写个屁的词!”
“就是,稍作测试他便露馅儿。”
“黄枢,你敢在仙儿姑娘面前作词吗?”
黄枢抖了抖衣袖,故作为难,原地踱步走向窗口。
看着窗外昨夜雨露未干,陷入了沉思。
房中逐渐安静,洛仙儿心生好奇,偷偷看着黄枢,不知能写下《红楼梦》的黄公子,又能写出怎样的词来?
几个书生根本不把黄枢放在眼中,横眉冷目,不屑一顾,只是有人的余光还在往屏风后面瞟。
“哼!故弄玄虚!”
“装模作样罢了,写不出来的。”
“黄枢,别在硬撑了,你是什么水平,我们会不知道?”
忽然,黄枢回头,眼神朦胧似有了几分醉意。
只听其开口吟诵:“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屏风后,仙儿姑娘红唇微张,一时呆滞,手绢滑落在地亦是不觉,眉眼之间愁容逐渐惊叹,此乃尘土之金萃,沧海之遗珠,此中震撼不足为外人道。
且观几位书生,亦是呆滞无语,良久不动。小小赘婿竟能写出此等词作?
比仙儿姑娘更好?
二者不可相比,无法相比也。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定是在做梦!”
一个书生甩了自己一巴掌,生生打出了个五指印。
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只叫你填词,谁让你流芳千古的?
“黄枢,你从哪儿抄来的?”
“抄?有本事你们也抄一首来!”黄枢已失了耐心,反问一句。
几人不答,黄枢移步屏风。
几人见之,知道此人又要去骚扰仙儿姑娘,赶紧追上去。
“放肆!还不扭过头去!”
屏风后传出一声娇叱,吓得几位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