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法造纸，需要先沤材料，将竹子或者麻放在活水里浸泡。这个时间大约是四个月到一年。

浸泡好的材料，在草木灰水中蒸煮脱胶，然后才能打浆，抄造，晾干之后，才能形成一张可用的纸。

霍曼婷的造纸厂是采用现代工艺，省略了沤材料这一步，直接打浆，蒸煮分离纤维，漂白后加入粘稠剂，细网过滤后，将纸浆压制成型，烘干。

一系列的操作虽然成本有所增加，但是大大的节约了时间。

只要有原材料，就可以无限产纸。

她看着手中的这一张小小的纸巾，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商业帝国。

用她的法子，可以做纸巾，也可以做书写用的纸。

做出来书写的纸白亮，光滑，但是不适合书写毛笔字。正因为如此，她可以做笔来卖啊！

先做工艺最低的水笔，等技术成熟了，再做钢笔。

单单是这水笔，都可以有很多发展的方向。可以研制颜料之后，做水彩笔，也可以向油笔方向发展。

就算将来这生产技术被人破译，她依然可以保持在技术的前列，垄断市场！

“看来，我们又要有得忙了！”

霍曼婷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下一个方子：“这个是纸巾的改良方法，我要在纸巾上添加各种花的香味。

目前来看，桂花香是最容易获得，香味也最容易附着的。咱们出的第一款纸巾，便叫‘桂花美人’吧！”

“桂花美人？”小六子眨了眨眼睛，他还从来没听说过，用“美人”来形容纸的。

“报纸这边，我会写一个小的宣传文案出来，到时候，让咱们的纸巾一经面世，就能成为爆款！”

“啊？”小六子听傻了眼，明明小姐说的话他都能听清楚，但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就是我们要赚大钱的意思！”

霍曼婷笑着拿手点了一下小六子的额头：“别傻站着了，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忙起来！”

“哦……”小六子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额头，移着步子往外走，到了门口小心翼翼的替霍曼婷把门带好。

烛光轻轻摇曳，霍曼婷坐在桌案前提起了笔。

一则曲折的绯闻故事，慢慢在她笔下诞生。

绯闻，对于人们的吸引力，远远要大于其他的新闻。她打算以一则绯闻，开始自己的纸巾产业。

故事是这样的，富家千金美貌无双，被城中恶霸觊觎。恶霸追求无果，便想出一条毒计。他命人偷了千金随身的帕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露出来，让人发现。

帕子上有千金亲手绣的闺名，恶霸又故意以帕子为由，引人遐想。

一时间，流言四起，千金与恶霸苟合之事传得满城风雨。

人言可畏，千金迫于压力，一时想不开，竟要寻短见。恶霸此时抬着聘礼上门，表现得信誓旦旦，承诺对千金好。

千金父母别无他法，只能将千金嫁了过去，还陪嫁了丰厚的嫁妆。

谁知新婚第二日，恶霸便露出凶相。将之前千金对他追求的不屑，统统报复回来。

千金在恶霸府中，遭受了无尽的羞辱和折磨之后，最终郁郁而终。

故事很惨，但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要想打开一个新的市场，就必须把原有的市场打破。就像我要卖鸡精，就必须把味精掐死一样。

要想打开纸巾的销路，先要搞死手帕！

类似的故事，她还会继续写，也会让书局里的先生一起去写。

一条手帕引起的血案，这样的主题，她要写上一个月，甚至更久，让那些贵女们一看到手帕，就会产生被害妄想症。

夜已渐深，同样还在伏案工作的，还有齐王府的主人，赵臻。

“主子，侯爷已经将霍大小姐分出侯府，她于今夜便已经搬到城南穷人区，我们还要继续监视吗？”

“分出去了？”

赵臻手中的笔顿了顿：“将监视改为暗中保护吧！”

……

清晨，京城迎来了临近冬日前的第一场大雾。整个城镇如坠云端，所有人仿佛在仙境里游走。

霍曼婷推开大门，看着漫天的雾气，心情美好。

雾霾过后，就是晴天！

“师傅们加把劲儿，眼看就要年底了，咱们过年能不能有点儿红利，就看这几个月了！”

她穿了利落的男装，将头发高高束起，站在桌子上，给工人们鼓着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