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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推辞

宋金刚惊骇王应乾的神箭无敌，却是暗中舒了口气，他是带队的大帅，自是不必冲锋在前，距离寨门至少也有四五百米，倒不虞有被箭射杀的危险，只是见了手下军卒纷纷逃窜，心中恚怒异常，知道今天事不可为，不过来日方长，这清风寨在他马邑郡与雁门郡的交接地带，距离长治县也不极远，待回头带了攻城的驽床石机等重型器械，即使那黑小子再怎么神勇，也是无力挽回败局的。

如此一想，宋金刚的心中倒是略略安稳了些，只是自己带来的千余名军卒，却给王应乾射杀了上百人，而且对方兀自弦声不断，众军卒也是四下窜逃，若是再不收兵，恐怕战死不过一二百人，逃跑的却有四五百人了。他对王君廊道：“君廊，鸣锣收兵！”

见宋金刚带着残兵如丧家之犬急急撤退，尉迟恭等人长长地吐了口气，却是不敢追赶。这一战，山寨损失严重，战死了四十八人，除了尉迟恭外，个个带伤，甚至连王应乾身上也是中了三枝箭，好在两支在小腿，一支在左肋，入肉不深，并无大碍。

直到眼中再无宋金刚等人的身影，尉迟恭等人才哎呀哎呀地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众人昨夜斗酒甚酣，十有八九均是醉倒在地，脚步踉跄着还未入睡，宋金刚却是带人杀上山来，众人仓促应战，一番苦战下来，个个俱是疲惫不堪。

尉迟恭叫了几个受伤较轻的喽罗，悄悄下山巡哨，以防宋金刚杀个回马枪。

众人休息片刻，便动手包扎伤口，伤情较轻的，自是将死去的喽罗尸体收集起来，点火焚烧了，葬在寨门外的平坝上，墓铭“英雄冢”。又将官军的枪械银两收集聚拢，尸体抛在大坑中焚了，算是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了。

一番忙活，天色已是黑了下来，众人寻了些昨日的冷菜冷酒，胡乱填了肚子，又聚在忠义厅内商议。

尉迟恭脸色阴沉，看着这六十余名汉子，声音悲切，道：“众位兄弟，其它的就不说了，我们今后何去何从，希望大家共同拿个主意。”

众人均是沉默。此前他们也不是没和宋金刚的军队交过手，只是往常是他们抢劫，官军防守，若是不敌，便即撤走。如今刘武周王仁恭手下堂堂的兵马大元帅宋金刚，居然亲率人马攻打山寨，实是前所未有之事。显然，此前的刘武周并未把清风寨放在眼里，如今派人围打，显是清风寨引起了刘武周的重视，今天若不是王应乾在此，即使尉迟恭勇猛，山寨也是逃不过灭寨之灾的。

只是王应乾心中疑惑，突厥大军驻扎雁门郡外，虎视眈眈，战事一触即发，宋金刚堂堂的兵马大元帅不去应敌，却亲率军队围剿清风寨，无论于公于私，都解释不通，甚至是匪夷所思，处处都透着些诡异。

他暗自舒了口气，知道这清风寨定有不为自己所知的秘密，只是他懒得动用心思，找了个借口出了忠义厅，在屋内找了个床铺，倒头便睡。

睡到半途，却是一个机伶，立刻转醒，屋内不知什么时候已是亮起了几盏油灯，灯火明亮之中，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带头的尉迟恭见他醒转，居然跪拜下去，口中喝道：“清风寨全体弟兄，拜见王大当家！”

什么？大当家？王应乾翻身坐起，“我什么时候成了大当家了？我说尉迟兄弟，玩笑也不要开得过大呀！”

尉迟恭身后的陆家定等人跟着跪了下去，齐声道：“请王大哥可怜我等，作了这大当家吧！”

“不行，我绝不会当什么大当家的。”王应乾斩钉截铁地说道：“大家都是兄弟伙，清风寨有需要我的地方，在下自是义不容辞，要我作这大当家，却是不敢苟同，况且，我知道自己也不是当大当家的料子，你等勿要再劝！”

众人见过王应乾的神勇，惊为天人，加上尉迟恭在一旁掇窜，便一心想把王应乾留了下来，至少不用担心以后的活命问题，于是尉迟恭选了些骨干，进屋静待王应乾醒来。只是王应乾说话决绝，不容商协，便有人心中凉了半截，却仍是悲声请求着王应乾。

“难道穿越人士当真身具王八之气，虎躯一震，便是小弟一大群，甚至连千古名士尉迟恭也挡不住这王八之气，哭着哀求我当他们的大哥了？”王应乾心中暗暗好笑。却不知尉迟恭另有打算，乔雄伟一死，尉迟恭本就无意当什么大当家的，他只想留得几日，帮最能干的袁小峰聚集些威望，再将大当家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