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当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徐乐言早早起床洗漱,穿上父皇给自己准备的湖蓝色男装,长发束起,戴上发冠,活生生一清秀的公子哥。
门外孟宾环抱着自己的佩剑面无表情地站着,穿着和徐乐言一样的衣服,手上拎着两个一样的面具。
徐乐言打开门便看到孟宾如此,不禁笑了出来。
“你干嘛呀,又没有外人,你装着这副样子给谁看?”
孟宾这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将手上的面具递给徐乐言。
“乐言,真是谢谢你了。”
徐乐言拍了拍孟宾的肚子,让他无需多言,从小到大,这是他们俩独有的暗号。
“好啦,你身为禁军统领,多么风光,但却不能随意走动,我都替你难受,你那个好兄弟也不说常来看看你,非得如此相约,真是搞不懂你们男子,联络感情就是在围猎场一较高下吗?”
孟宾没有反驳,只是浅笑一声,心中暗自期待和友人的见面。
二人一同前往围猎场,孟宾代替徐乐言在众人面前露面,而徐乐言便披着披风坐在徐尧身旁,女眷向来是不会出现在围猎场的,她倒是头一个。
前方沙场许多世家子弟披甲佩剑,骑在马上蓄势待发,徐乐言远远便望见一个格外出众的少年,他剑眉星目,一身黑色衣袍干净爽利,身姿挺拔,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人。
徐乐言认得他,他便是孟宾哥哥的那位友人,镇国小将军刘赐安。
徐尧身边的内官向众人宣读了围猎的规则,并依照陛下的意思将此次围猎的彩头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胜者即可获得这套用上好的材料做成的盔甲,和不久前才锻造出来的剑。
“此剑是任老师傅最新锻造出来的,品相质量相信我不用多说,赢了就可以拿走它,好了,开始。”
徐尧说完这话后回到位置上,徐乐言此时已经蓄势待发,只留下一句“父皇就看我怎么把你的剑给拿走吧。”
徐乐言从屏风后离开,进到林子里将披风脱下,骑上了父皇为自己准备的马,徐尧也真是偏心,给自己宝贝女儿准备了上好的弓箭,在质量和数量上都远超别人,但徐乐言可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她不需要这些东西来得到胜利,于是拿出早早准备好的和众人一样的弓箭骑马冲进了林中。
这样的深山密林哪怕是青天白日都险象环生,无论是飞禽猛兽还是猎人准备的陷阱都是极大的威胁,徐尧是从这样的环境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围猎自然也要是这样的地方,否则如何看出世家子弟各自的实力。
徐乐言将马拴在一个安全空旷的地方,毕竟无论是野鸡野鸭还是凶兽都十分敏感,骑着马无疑动静太大,容易惊走,且越往深处林子越密,骑马倒是寸步难行。
她警惕地看着四周,树干上隐隐可见爪痕,不旧不新,听父皇说,这片林子里常有野熊出没,若是能捕到野熊,那头筹便在手里了,所以徐乐言此次是朝着所谓野熊来的。
但她清楚一头熊和自己的差距有多大,且不说体型,光是力气,十个徐乐言都比不过一头野熊,所以得智取,至于如何取,她心中早有想法。
野熊白日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山洞,它视力不好,但嗅觉和听觉灵敏,前者捕法,后者引法。
孟宾适时来到了两人约定好的地方,看着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徐乐言,他静悄悄走上前去,还没看清画的是什么就被警惕的徐乐言转身扣在了树上,双手被抓住扣在背后,脖子旁的尖刀寒意十足。
看清来人后,徐乐言才咋咋呼呼松开对孟宾的禁锢,连忙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孟宾倒是也不介意,只是自己未曾设防,否则还能和徐乐言过上两招。
“公主画的这是什么啊?”
孟宾探头看去,发现是机关图解,但却未想到抓什么需要她如此费心。
“父皇说林子里有熊,我想着......”
“公主啊,恕我直言,那是陛下为了不让你来而诓骗于你的。”
徐乐言眨了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太明白孟宾为何如此说。
“这片林子早年间是有野熊出没,但在几年前就因为山下村民的请愿被禁军清理干净了,如今这里只有一些小东西,最难抓的也就是天上飞的了。”
徐乐言闻言,眼中难掩失望,手上的树枝被她随手甩了出去,一下子就没了围猎的激情。
“那我岂不是白来一趟。”
“没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