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刘贤召集手下诸将:“据探马回报,今日敌军抛却辎重一日强行军百余里,据我等已不过数十里路程,想来明日便将抵达此处,诸位还请各自回去整备军马,力求明日一战将来犯之敌尽数全歼。”
邢道荣说道:“大公子请放心,我等早已准备妥当,只等明日敌军到来,定让他有来无回。”
“刑将军所言不错,敌军远道而来,我等以逸待劳,人数又多于敌军,此战必能大获全胜,使得交州再不敢觊觎我零陵境界。”一个领兵小将附和道。
见手下众人都如此有信心,刘贤心情大好,当即表示若此战得胜定为他们请功,众将无不大喜而归。
但第二日甘宁却是让刘贤失望了,甘宁并没有再次强行军,而是带着三千人马缓慢前行,似乎是害怕中伏一样,直到傍晚宿营时,尚据刘贤的营地二十里,让刘贤在今日将之歼灭的计划落空。
当夜刘贤再次召集众将议事,说道:“今日我观那甘宁匹夫行军如此小心,明显是怕中了我等埋伏,如此胆小之辈,实在不足为虑也。”
一些军中小将也纷纷附和,一人说道:“敌军定是见了大公子亲率五千人马出城迎战而惧怕,故而才不敢贸然进军,但敌军乃是轻装急行,所带军粮必定不多,休整一夜后,明日敌军定然会与大公子决战,否则军粮告竭,敌军将不战自溃。”
刘贤点头称是,突然见邢道荣一言不发的立在那里,不由问道:“刑将军今日为何一言不发,可是有何疑虑?”
邢道荣答道:“大公子,属下以为,敌军今日行为实在异常,其中或许有诈亦为可知。”
“有诈?”刘贤笑道,“将军多虑矣,区区三千兵马,能有何诈?莫非将军以为敌军行军如此缓慢,是见我军人多,想逃跑不成?若真是那样,本将军当率大军火速追赶,定不让他走出零陵郡。”
邢道荣皱眉说道:“这个末将也猜不到,只是心中隐隐有些担心罢了,还请大公子谨防敌军施诈。”
“这个我自然知晓,刑将军勿需担忧,关于明日一战,不知刑将军可有何提议?”
“刚才陈军侯所言不差,敌军轻装而来,缺乏粮草,必定急于求战,末将认为大公子只需坚守营门不出,待敌军无粮退去时再掩杀过去不迟,如此将能减少我军伤亡,不知大公子以为如何?”邢道荣道。
“刑将军此计虽好,但终究与坚守城池不出并无二异,实不可取也。”刘贤反对道。
邢道荣知道刘贤说的没错,况且他本来也没指望刘贤会采纳这条计策,说出刚才那句话后便不再言语。
随后众将散去,各自回去准备明日的战事,却根本没料到危险就在今夜逼近。
“大人,前方五里处就是敌军军营所在了。”贾平身穿一件黑色衣衫,站在一处小山岗上指着远处说道。
在他的身旁,甘宁也是一身普通锦袍,此刻威严的目光正顺着贾平手指的地方望去,那里,依稀能见到点点灯火闪烁。
转头看向这个跟随自己已经十多年的手下,甘宁出声问道:“敌军守备如何?”
“回禀大人,属下已探明,敌军现在守卫松懈,若我大军突袭,当能迅速冲入大营,趁敌军未来得及抵抗便将他们击溃。”贾平回答道。
自甘宁听闻零陵太守刘度派其长子刘贤率五千人马出城迎战,便定下一条计策,随后刘贤果然也很配合,甘宁知道刘贤乃是想以逸待劳,趁自己远道而来士卒疲惫之际一举打败自己,便将计就计,在昨日一日强行军百余里,坚定敌人继续等待下去的决心。
然后休息一夜,第二日却不再慌忙赶路,而是让手下三千人马缓慢行军,以保持体力不失。
等到天黑以后,甘宁便下令手下士卒人衔枚,马裹蹄,就连将领身上的盔甲都换了下来,以防发出声响,然后三千人马悄悄出了营地,绕道而行,迂回四十余里来到此处。
由于早就派人来此探明周围地形,故而所选道路异常隐蔽,加上刘贤根本没料到甘宁竟敢偷袭,没将注意力放在他处,所以三千人一路行来,却是没被敌军发现行踪。
甘宁下令众将换上了盔甲,然后让贾平带领五百人埋伏在返回泉陵城的必经道路上,自己则率两千五百人悄悄接近大营。
随着一声梆子响,两千五百人齐齐发一声喊,然后在敌军还在错愕中已经冲向辕门。
甘宁在军士熟练的搬开、清除掉鹿角、栅栏等物后,一马当先突入大营,迎面几名士兵干刚举起手中武器就已经被甘宁一刀斩杀,紧随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