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好看!”凤芝在镜子面前左右转着脑袋,怎么看都看不够。凤珍内秀,站在妹妹身后照镜子,虽然嘴上不说,但脸上的笑容显现出她也是很喜欢的。“妈,我给您也插一朵吧。”小王同学又选出来两朵。“我老了,不跟你们年轻人凑热闹。”张桂芳如避蛇蝎,赶忙摆手。“谁说您老了一点都不老,插上好看着呢。”小王同学可不信这套,想给婆婆插个头,怎奈婆婆头发短,根本插不住,最后只能夹在耳朵上。“你们玩吧,我拿着看看就行。”张桂芳老觉得别扭,将拿在手里端详。她以前接触的都是年画里的,小的时候顾不上爱美,一天天比牛马都忙,看到其他同龄的小伙伴头上插着儿也曾羡慕过,但根本顾不上。一旦干得少了、干的慢了,就会挨一顿劈头盖脸的打。哪怕就这样,也没能避免被卖的命运。虽然婆婆待自己好,但毕竟是为人妇了,就更顾不上这些了。“嚯,群芳争艳啊”唐植桐进屋后看着小王同学脑袋后面别着一小支玉桃,凤珍头上插着梅,凤芝的是桃。梅期很长,从家里消寒图还没涂完就开始含苞待放,一直到现在,消寒图都涂完好些日子了,期还没过去。“好看吗”小王同学扭过头,展现给丈夫看。“嗯,好看,人面桃相映红嘛。你们单位挺多啊,以前怎么没看到过”唐植桐赞了一句,在这次之前,只有在盛夏的时候,凤芝偶尔出去跟邻居家的小孩玩会从外面摘上几朵野回来,其他时候家里基本与绝缘。老百姓家嘛,都是以吃为重,没有谁家特意养些草草,也就能吃得饱的人才会有闲心弄这些。比如小王同学,明显是以前就接触过,这就是家庭之间的差距。“都在楼后面藏着呢。手里是什么”小王同学看着丈夫手里的纸包,问道。“苍蝇蛹,凤芝的课后作业。”唐植桐将纸包交给妹妹,嘱咐道:“放好了,别拆开,明天交给老师。”小王同学一听是这玩意,心里膈应的很,就失去了探究的兴趣。安安稳稳吃完饭,该写作业的写作业,唐植桐捏了点面粉放炒菜用的勺子里,倒上些水和开,蹲在炉子上打浆糊,准备一会做风筝用。“你怎么想起做风筝了”回到厢房,小王同学坐在唐植桐对面,看着他忙活。“你不是说很久没放风筝了吗天也暖和了,我寻思着做个风筝,带你出去踏春,玩玩。”唐植桐笑道。“我就随口一说,你真往心里去啊”这话比什么甜言蜜语都管用,小王同学听后,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是,得记着。我先用报纸糊一个,好些年不做,都手生了,你可不许嫌丑。”唐植桐点上蜡烛,准备烤竹条,旁边放着刚才打好的浆糊。“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不嫌丑。”小王同学胳膊肘拄在膝盖上,两手托着腮,看的专注。“嘿,一会做好了,咱量一下尺寸,然后在麻纸上裁下个合适的尺寸画上画,等重新糊起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带画的风筝了。”唐植桐一边忙活着,一边说着自己的打算。“嗯,行。看你这动作,真不像是手生的,以前没少做吧”小王同学看着竹条在丈夫手里慢慢定型,问道。“哪能小时候做屁帘儿是要挨揍的。”唐植桐摇头,自己小时候确实做过,但做的次数不多。“屁帘儿”小王同学头一回听到这词,很是好奇。“就是这种简易风筝,因为像小孩子穿开裆裤遮屁股的那一块布,四九城大多称之为屁帘儿。”唐植桐指指手里正在做的风筝解释道。“这称呼还真……别致。”小王同学受到了四九城地道的洗礼,一时不知道如何形容,但她对丈夫挨揍更感兴趣:“小孩子锻炼一下动手能力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挨揍”“因为做屁帘儿需要用到竹条啊,小孩子自己劈不了竹子,就只能打门帘的主意。”“门帘多金贵,小孩子抽完以后也不知道绑好,一个不留神,整个门帘都得散架。”“我记得有一回麻三哥趁邻居睡午觉,从人家的门帘上抽了两根,结果被人家苦主找上门告了状。”“那大妈站在麻三哥家门口,就这么看着他挨揍,不光不上去拉着,嘴上还劝:他还是个孩子,打两下得了。你瞧瞧这语气,这表情,光说不拦着,像是在劝吗明明是拱火嘛。”唐植桐停下手里的活,活灵活现的给小王同学表演了一下四九城百姓的日常阴阳劝架。小王同学在一旁捂嘴笑,不说话。“要我说,这揍挨的不冤。麻三哥做完屁帘玩的欢了,马大爷还得跟在后面擦屁股,找走街串巷打帘子的手艺人钱打帘子,得给邻居补好啊!”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