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无措,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他黑金色的金属皮带扣上,仅仅一瞬便慌乱的移开视线。
周靳礼就这样盯着她,眸色越来越深,像极了蛰伏已久的原始野兽。
杭虞冰凉的手犹豫了许久,到底没勇气伸过去。
他倏地一笑,握住了她的手,将人拉进怀里,微醺的酒气喷在她的颈侧,“我给你时间好好准备。”
言罢,用大衣将杭虞整个人围了起来,一只大掌将她两只冰凉无骨的手全部拢住。
原本凉得指间发紫的手在他温柔厚实的大掌之下一点点变得暖了起来,湿透的躯体也被带着他体温的大衣包裹。
他松开她,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口,然后拨通了电话安排道:“去赌场把人接出来。”
“对了,查查唐枝妤的车停在哪了,派人砸了。”他语调波澜不惊,处理一辆车子像是在处理一盘烂白菜似的随意。
杭虞檀眉拧成一团,面前的男人无法无天到了极致,只要他高兴,什么疯狂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挂断电话,周靳礼眉目疏冷的在她胸前柔软之处流连,沿着美好的曲线一寸寸地往下走,细细品味着,眸色晦暗不明。
杭虞被他盯的心里一阵阵发毛,不动声色的搂紧了身上的大衣。
“这么怕?”他语气里勾着玩味散懒,用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嘲弄地扯起唇角,
“帮你出气了,开心吗?”
什么意思?杭虞檀眉簇成一团。
刚才她轮胎被人动了手脚失控打滑不是他做的,是唐枝妤?所以周靳礼吩咐人把唐枝妤的车给砸了是在为她出气?
“问你呢,开心了吗?”
杭虞木然的重复了他的两个字,“开心。”
对于她的脾气,周靳礼也不计较,语气里勾着似是而非的纵容,“不会好好说话?”
“我一直都是这样,周先生若是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说话就是。”
周靳礼这句话里听出来几分耍小性子的意思,眉目舒展,唇角挂着浅笑,捏着她的耳垂轻轻揉弄着。
……
车子一路平稳驶进周家老宅,打从进了大门的那一刻算起,又足足开了七八分钟才进后院儿。
虽是雨夜,可周家老宅的奢华尊贵却是掩盖不住的。
这么个大宅子,有种过去王府的意思。杭虞早就听闻周家家大业大,是港城头一份儿的显贵,今日是她头一回踏足周家老宅,竟不知有钱人家的宅子都是仿着皇家园林建的。
车子停在正堂门前,家里的佣人撑着伞在门口迎着,忙着上去开车门。
周靳礼前脚下车,后脚杭虞正准备跟在他身后一同下来,不料却是毫无防备的被他整个圈在怀里拎了出来。
她惊呼出声,下意识的拽紧了他的衣服。
周靳礼将她抱在怀里,用大衣蒙上,只余两条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
老宅的佣人在看到周靳礼从车上抱下来一个女人以后,面面相觑心里惊涛骇浪。
要知道周家家主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更何况,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也没有女人能够降得住。
杭虞就这样被他一路抱到东院,周家老宅后院又分东西两院。从前他父亲活着的时候就是,他们一家住东院,二叔一家住西院。
楼上主卧,周靳礼进来以后便略显粗暴的一脚将门踹上。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窝在大衣里的杭虞被吓了一跳。
他将人扔在床上,扬手扔掉裹在她身上的大衣。略显烦躁的扯松了自己的领带,看起来野性十足,浑身上下攒聚的侵略感让杭虞胆寒。
杭虞当然知道周靳礼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退到床头,退无可退。浑身湿漉漉的,身上沾着的雨水弄湿了大片床单。
周靳礼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杭虞,她像是个无辜受惊的小羔羊似的,恐惧的面对恶狼无处可逃。
她目光在卧室里快速扫荡一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里那是卧室,分明该是刑房才是。
卧室贴墙而建的一面巨大书架,里面一本书都没有,一层一层规规矩矩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军刀。
这些都是管制刀具,各式各样,长的短的。
冰冷锋利的刀具简直快要刺破她的双眼,明晃晃的灯光照射下,更见寒光。只消稍稍看上一眼,便让人肺腑生寒。
“过来。”
杭虞摇头,手上死死抓着床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