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说我是个灾星,我的母亲因我而死,甚至我出生的那年大旱,村子颗粒无收,更加印证我是个该死的灾星。我的村长父亲也对我开始不管不顾。我不恨我父亲,也不恨村民们,我只是很难过。因为我也觉得他们说的没错。我只是很想母亲而已。
在我四岁那年,我的父亲续了弦,娶了隔壁村的女人,那女人长得很好看,我远远地看过一眼。你问为什么只敢远远地看?我害怕她也会被我克死,毕竟我是一个灾星。而且我也只能住在家里的柴房。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那些有父母的孩子,毕竟我什么都没有,陪伴我的只有下人们砍伐而来的柴火。柴房真的好冷。柴火上的木刺也扎得我生疼,地面的石块也硌得我难受,好想哭啊。只是哭的话,会饿得很快的。所以我不能哭。别哭啊,我这么告诫自己,但是眼泪早就不争气地从脸上流了下去。
啊啊,怪不得乳母死的时候说我很可怜。说我以后再也没有家了。说母亲为何要只剩下我一个。是啊,乳母,我没有家啦,柴房真的好冷啊。没有家人的日子真的好难熬。
应该是七岁?或者八岁的时候?那天,我啃了啃那发硬的馒头,发现啃不太动,便拿出一只破碗,走出柴房,把地面上因为下雨而积攒的雨水舀了起来,然后拿着碗回去的时候,竟然看到有只灰色的大老鼠,它叼起我的馒头就要走,我此时就顾不上水碗了,立刻就向着那只讨厌的大老鼠扑了上去,这可是我仅剩的食物了啊。我和老鼠斗争了许久,最后它被我拿柴火棍一棍敲死了。
只是我没想到,我居然能很熟练地剥了老鼠的皮,也许……这也是一种天赋吧……然后那天是我第一次吃到了肉。我说不出来用火胡乱地烤出来的大老鼠到底有什么味道,因为我只觉得啃它的骨肉很解恨。我恨那只讨厌的大老鼠,它好像在不断地告诉我,你看你连正常的肉都没得吃。我几乎是泄愤式的啃它的肉,连它的骨头我都要拿石头细细地磨碎。好像那样就能叫它和我的苦难一起磨灭。但是我知道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有人推开了房门,丢进来一个发黑的硬馒头。黑硬的馒头砸在我的破碗里,几乎一下就把它砸的稀碎。我也来不及去怜惜那个本来就因为之前和老鼠争抢食物时丢在地上的破碗,它就已经因为这样的硬物,稀碎了,可我还得仔细地宝贝起来这个干硬的黑馒头,毕竟这可是我三天的口粮啊。我也不管是否之前那个被老鼠咬过的馒头是否脏了,就跑出去干脆沾着雨水吃了起来。好难吃啊。但是我得吃。我一边嚼那难吃的馒头,一边把那老鼠被我磨碎的骨头混进雨水里,就这样用手捧着喝掉。那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我九岁的那年年末,从其他下人那里听说我很快就要有个弟弟了。我知道,如果弟弟出生的话,那他是肯定会和我不一样的。那可真是太好啦。希望弟弟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吃这么多的苦啊。我啊,连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咯。千万别像我一样,为了活下去,甚至还要和老鼠打一架。拜托老天爷啦。也许是我的祈祷被听到了,
后来,我十岁了,弟弟就出生了,那天天边有五彩祥云,甚至那年村子里就大丰收了。至于我么?自然时又被下人毒打了一顿,重新由丢进了柴房。我被打的原因也很简单,是因为我想去看看我的那个与我不同的弟弟。但我父亲觉得,灾星可不能靠近福星,要是把福星的福气冲撞没了可怎么办,所以我当然得到了父亲给我的“生辰礼物”——一顿毒打。我不知道被那些木板狠打完的我究竟在柴房里躺了多久,才艰难地哼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那时的我因为那顿毒打,就这么一直躺了很久,很久。
但某天的我一觉醒来,却发现我的身体早已经没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看来一顿毒打也没能要了我的命,我怎么这都能活着啊。我叹了口气,这么想着。不过却在这时有人打开了柴房的木门,看到了躺在地上彻底摆烂的我。“天哪,这是……为什么有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在柴房里?你们这些狗东西都做了些什么啊?!”那人这么说道。我抬眸看了一眼那人,我远远地看过她,她正是我父亲的续弦妻子,她走了过来,似乎是想要把我扶起来。下人们几乎都在阻止她的行为。我虽然躺着,但我听得很清楚,那些人说的话都是什么,无外乎就是什么夫人万万不可碰灾星啊,会倒霉的,就连前几日打过灾星的人都被灾星克得摔断了腿之类的话。我只能无声地哭,眼泪根本控制不住。于是……夫人生气了。
她指着那些下人的鼻子,厉声质问起那些下人,“如果不是有人偷了我的首饰,我为了调查我的首饰为什么丢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居然连一个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