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时期的躁动不安或者是愤懑不平,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过了刚看到那封信的愤怒的劲儿,这时候又听到清浅和傅泽并没不是恋爱关系。温宁拿出笔记本,撕了一小条,拿起笔轻轻地写下:“清浅,对不起。”
想了想,又团了起来,扔进桌子旁边挂着的小垃圾袋里。
温宁其实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很坚强,骨子里却很敏感脆弱的人。如果不是层层剥开,你不会了解到真实的她。但同时她也是一个不轻易低头,不示弱,不退缩,也不爱认错的人。
“对不起” 三个字,对于燕子来说也许很容易,只要是她做错的,她就敢认,也会认,并能真诚的道歉。
但对于温宁来说,她难认,不敢认,也很难宣之于口。
她想了想,又撕了一张新的纸条,提笔写道:“清浅,是我给政教处写的举报信。” 她又团了起来,她叹了一口气,怎么能写的既不失了面子,还能表达友善。
又想了想,觉得如果她承认了这个举报信是她写的,那会不会他们就觉得找老师告密和这个事情就扯平了。
温宁不想扯平,她想听到他们的道歉。
再撕一张纸条,她想了想,写道:“清浅,那封信你看了么?上面说你俩谈恋爱了,还说你们和老师说我物理考试作弊了?”
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好?有点像故意甩给别人。
又团了,重写道:“清浅,是你们和老师说的我物理考试作弊的么?”
然后对折好,轻轻地拍了拍清浅的胳膊。清浅正戴着耳机听着磁带里的英语听力,在做着听力练习。
见温宁递过来一个纸条,将随声听按下暂停,取下耳朵里的耳机。展开纸条,看到上面的话,她就着纸条下面,一笔一画地回复着,“是的,对不起,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清浅不觉得她在替燕子和傅泽背锅,也不觉得和老师说了温宁作弊的行为是在告密。无论谁做错了事情都是要为此负责的。选择作弊的时候,温宁就应该具有为此产生的后果负责的勇气。
而燕子和傅泽去老师那里揭露温宁的行为,她觉得他们做的很对。她不觉得他们是在害温宁,相反是在帮温宁,小惩大戒,对她的未来只会更好。
但这确实会在眼下伤害到温宁,这需要她自己想明白,并能正视这个错误。
她将纸条又递还给温宁,温宁一直静静地等着清浅的回复,迫切的打开纸条看到这句话,她以为,清浅至少会有犹豫,会说明去告状的理由。只有“是的”两个字。然后就是不痛不痒的道歉。
但是她没有把她的心思说开给清浅,这也是温宁后来很多时候觉得自己太委屈的原因,不是别人委屈了她,而是她自己委屈了自己。
“没事儿,都过去了。” 温宁写了这一句,给了清浅。
清浅没在回,因为有些事儿得她自己想通。
清浅并没有把温宁写纸条的事情和燕子说,因为燕子的性格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她会觉得这是质问,会觉得温宁有什么权利质问。
无论如何,这个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一晃儿一个月很快又过去了。
“来来来,同学们,咱们今年元旦汇演需要咱们班也出一个节目,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 燕子站在讲台上,一只手挥舞着黑板旁边插着的小红旗,另一只手又拿着黑板擦敲了敲讲桌。
傅泽看着腾一下暴起来的粉笔灰,斜睨一眼,拿着燕子的文具盒放到讲桌上。“你是不是傻。”
时间过去一个月,温宁也不再对燕子和傅泽有很大的情绪了,虽然彼此不太说话,但是也不再是完全不吱声了。
看见暴土扬尘中的燕子,也是噗呲笑了出来。
清浅这一个月一如既往的在认真学习,时常会收到顾南瑾的短信,但是都是和学习相关的事情。她有点觉得她是不是听错了他对傅泽的那句:“她是我的全世界。”
顾南瑾并不是不想有任何其他的问候,但是他不太敢向前推进他们的关系。这一个月他也在忙着他的课业和他的公司,以及梁宽的课业。
“没有人想发言么?我来点名了啊!” 燕子鼓动着大家。
“大超子,快你先来。” 燕子拿着小红旗跑到大超子座位前,将小红旗当作话筒对着他。
“我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大超子真的信口就来。
“这个节目,一会儿我就让你表演,表演不出来,你饭卡就请大家吃雪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