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快被抓了?
濮紫晏站在囚车当中,双手被缚,神情凄楚又悲愤,但还不时扫向四周,眼睛在寻找着什么,有一丝丝期待。许是感应到苏小桃的惊诧,他看向这边,碰到了苏小桃的目光。他不甘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做点什么,可是那个孩子满脸煞白、惊慌失措的样子让他失去了仅有的信心。自己都要被砍头了,指望一个乡下孩子扭转乾坤拯救全家吗?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苏小桃这边仍旧心跳如鼓。“谋逆”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罪,怪不得要乔装成乞丐。但是,锦衣卫的名头,那是普通百姓闻风丧胆的存在,他们神出鬼没,如影随形,哪个能逃出他们的魔掌。濮紫晏终究是劫数难逃。苏小桃心里害怕,只想着离他们远一点。千万别把自己牵扯进去。她假装若无其事转过头,溜着边往回走去。走了一截才敢回过头去,看着囚车和锦衣卫拐入另一条街不见了。她心惶惶地回到那车马店附近,看那里聚着一群人,正在热议此事。苏小桃听了一会儿,大家东一嘴西一嘴的多是唏嘘之词,听不到囫囵的经过。她凑上前去,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大叔啊,你们说啥事情呢?”“去,小孩家家的莫管闲事。”“切!”她也不问了,就凑到跟前听。“他爹可是首富啊!那得多有钱?金山银山堆满屋了吧?”“首富有啥用,架不住脑子进水呀!”“当今皇上有多厉害,他也敢造反?”“这个小子是个冤大头,听说他在外面做生意呢,他爹造反了。”“那个小子,我看在墙角蹲了好几天了,怎么今天被抓了?”“前两天脏兮兮的,没人认出来,今天脸是干净的,好漂亮的孩子,跟悬赏布告上的画影一模一样,就被人举报了!”“他是他们家最后一根苗呀,也被抓了。得,九族全完了。可惜呀?”“嘘……你不要命了,敢说这话?”“不知道,是在这里处决呀,还是要押到京城去?”“这是钦犯,肯定得押进京去,皇帝朱批以后,在午门外斩首。”苏小桃听到这里,心脏被重重敲了一锤。昨天让车马店伙计背进来的时候,看他脸上被雨淋的一道黑一道白的,犯了强迫症,拿小莲的碎布头给他擦了一把脸。当时她还感叹,好俊俏的少年啊,比前世的办就办。她到前院里找伙计问,有没有去京城的,伙计们都喜欢这个嘴甜有礼貌的娃,就告诉她,碰巧有一个要去应天府送货的,姓田,又给她指了人。()苏小桃说:“我跟你去京城。”那乞丐一下高兴起道:“走!去你屋,我给你拿钱。”苏小桃带着他回到柴房。掩饰着心里的小兴奋,装作不在意的说道:“拿道:“这张大的五百两是给你的,这张小的一百两麻烦你去钱庄帮我换成碎银子和铜钱。记住了吗?”苏小桃其实心里有愧,跟贼一样拿了人家的空间,怎么能再拿人家的银子?但想到林奶奶这家人耍杂耍挣钱很不容易,原身的主人都摔没了却每天只挣个白菜钱。所以应该给他们留点银子,改善或者维持一下生活。她接过银票,眼睛放出光道:“不用,送给你了。”“那我去给你换零钱。”“诶?一般,小孩给不给换?”“这种是特殊的银票,有暗语的。附耳过来!”“‘钟鼓乐之,琴瑟友之’,记下没?”她又念了一遍,“钟鼓乐之,琴瑟友之”,“那你还在这儿等我。”紫晏点点头。他忽然问道:“你进过学吗?”苏小桃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拄着拐走了。濮紫晏出了大门蹲在墙角思索,这个乡下小孩还蛮机灵的,见了这么大额的钱财有点好奇、有点贪财,但绝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许“他”对钱财的大小没有概念。苏小桃兴冲冲找钱庄去了,要不是瘸着,得飞起来。她打听到庐阳府的中心地段有一家“昌隆票号”,没钱搭车,一瘸一拐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到了那里。伙计看她是个小孩,又穿着补丁衣服,以为是走错门了。但人家是有职业素养的,客气的说道,“您去别处玩吧!”苏小桃斜他一眼,“玩什么?我是来兑银子的。”“哦,对不起,您这边请!”柜台很高,她站在柜台前,刚刚露出个眼睛。她递上银票,说道:“给我都取成碎银子和铜钱。”那柜上伙计看他拿这么大面额,问道:“您家大人呢?”“大人在家没道:“哥哥,见票兑银,您咋问这么多呢?大人给的。”伙计没再言语,仔细的查验真假,确认是真的以后,问道:“那暗语是……”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