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封锁得很死,殊不知负责情报的那部分锦衣卫和梵沉的暗卫每日在燕山上下活动如入无人之境。
看起来,大家都很平静,都无动于衷,实则在这层平静的表面下,已经暗流涌动,一场难以抑制的风暴即将来临。*多在行宫逗留一天,公卿大臣们就多一天忐忑,越来越发觉事态有些不对劲,可没有顾北铭的命令,谁也没法下山去打探确切消息。日子就在大半人的忐忑中逐渐流逝。在燕山行宫的第十四日,梵沉的探子来报顾乾在接到密信当夜突袭敌营成功,敌军往后退了百里,两军对峙状况目前处于僵局。敌军惨败了一个回合,急需休整和后续支援,这种时候,顾乾一旦乘胜追击,是完全有可能大败鞑靼人逼迫他们退出边境的,可他冷面拒绝了几个大将和军师的提议,亲自点兵五千连夜往燕山方向赶来,现今已到达距离燕山最近的一座城池。梵沉听罢,吩咐梵越,“安排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二皇子,至于怎么透露,你自己改有分寸。”梵越勾勾唇,“放心,这种事包在我身上!”*午时,顾北铭正在给迷迷糊糊的泰和帝喂汤药,就有近侍走了进来。顾北铭一见是自己的得用心腹,他心思一动,马上放下药碗站起身来把近侍唤到外边寻了个没人的清静之地,蹙眉问:“可是有消息了?”近侍小声道:“二殿下,探子来报,晋国公的军队已经到达青州府,再过一日就能兵临燕山了。”顾北铭大喜,“此消息可当真?”近侍道:“探子传来的,不可能有假。”“好极!”顾北铭拊掌,吩咐,“马上去叮嘱两位太医,今日到明日,皇上的汤药可以中断了,在此期间,皇上必须保持清醒我方能成事。”近侍领了命,很快就去找太医。顾北铭看了一眼这巍峨的行宫宫墙,唇角勾起阴狠的笑。再过一日……再过一日,他就能完成多年以晋国公的军队已经到达燕山脚下,已经把整个燕山都给围得固若金汤,一只蚊虫也休想飞出去,金陵过来支援的戍京卫也开始上山了。顾北铭听罢,眸中露出前所未有的狠辣来,徒手折断手中的狼毫笔,他冷声吩咐,“开始按照计划进行!”于是,一刻钟之后,西苑几位大臣的住所无端着了火,火势极大,红光映天。薄卿欢见了,失笑着摇摇头,极为配合地把锦衣卫全部调遣去救火给顾北铭制造宫变契机。是以,三千戍京卫上来的时候,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锦衣卫和所有公卿大臣围在火场里,现如今泰和帝的宫殿周围仅有寥寥几个守卫,防御低下。顾北铭见时机已到,将一早备好的传位昭书塞进宽大的袖子里,起身朝着泰和帝的宫殿而去。*断了汤药,泰和帝渐次清醒过来,但浑身依旧乏力,无法下榻,只能卧于床上。“孙大宝。”泰和帝脑袋一偏,瞧见硕大宫殿内只有孙大宝一人候在旁侧,他唤了一声。孙大宝见到泰和帝清醒,一咕噜跪在地上,激动得热泪盈眶,“皇上,奴才在。”“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泰和帝问,微凹的眼眶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已经戌时。”孙大宝道:“皇上,您可是饿了渴了?”“朕不饿,也不渴。”泰和帝盯着帐顶,语气生硬,“你告诉朕,老二这两日都做了什么?”他自己的身体他清楚,虽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但有宗政初亲手扎过针,脑颅内没有积瘀血,身上也没什么伤,不可能虚弱到这般地步,二皇子每天喂他喝的那些汤药,非但没有让他好转,还一日比一日更昏沉,更乏力,明显是顾北铭在汤药中动了手脚。听到皇上这么问,孙大宝头皮发麻,他心中早就怀疑二皇子图谋不轨,可是苦于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更何况谋反乃株连大罪,他一个奴才就更不敢把这种话往外说了。“回皇上,奴才没发现什么异常。”孙大宝低垂下头,声音与寻常无异。泰和帝咳了两声,“怎么,连你也开始对朕阳奉阴违了吗?”泰和帝盯着帐顶的眼珠子转都没转动一下,声音却冷绝慑人。孙大宝浑身一抖,牙关哆嗦,“皇上息怒,奴才……奴才……”泰和帝斜眼看过!”“是。”孙大宝脑袋垂得更低,“二皇子这两日的确……”“孙公公!”孙大宝的话还未说完,外面就传来二皇子顾北铭的声音,紧接着身着锦袖华衣的顾北铭缓缓踏进内殿,笑得春风满面,“我听闻你昨夜受了寒,身子不大爽利,今日就不必看守父皇了,有我在,自不会怠慢了父皇。”孙大宝嘴角僵住,涌到喉咙口那些怀疑二皇子的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