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飞快向前探了一下头，在瞄到杀手的半截枪口时撤回脑袋。

就在两人距离不到一米的那一秒，他凭借着自己的战斗经验从杀手的一侧出其不意杀了出去，枪口对准对方的脑袋，扣动扳机。

“砰。”黑洞吐出火舌。

枪响的瞬间，那名杀手立马本能地偏头，矮下半个身子，子弹从他右侧脸颊斜斜飞过。

杀手紧跟着侧身，反手扣住大卫拿枪的手臂往上推，速度之快让人无法捕捉他下一次的动作。

“砰。”电光火石间，大卫的枪又响了，子弹射进了天花板里。

两枪打空，大卫心下一惊，这个杀手对危险有极好的的感知能力，即使自己先手击发的那一枪也彻底落空。

不是大卫慢了一拍，而是对方反应太快。

见自己拿枪的手受制，大卫用另一只手肘去撞击对方拿枪的右手，一撞之下，杀手的手枪向外弹开一段距离，趁此机会，大卫迅速抓住对方的小手臂，往外一扭。

此时，短兵相接，两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面对着面，互相锁住对方拿枪的手臂，漆黑的枪口都离双方的头很近。

他们都很清楚，这么近的距离挨上一枪，就算没有击中要害，战斗力也要大打折扣，接下来迎接他的只能是死亡。

大卫扭曲着五官使出全身的力气，扳开杀手的胳膊让枪口尽量偏离自己的身体。

他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心跳声大得几乎压过自己的呼吸。

同样，他的对手也绷紧神经，不敢有丝毫大意。

“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两把手枪同时开火，子弹擦着两人的脑袋边飞过，墙上又多出了几个弹孔，势均力敌。

现在是比拼耐心和毅力的时候，谁都不敢轻易放手，他们互相钳制着对方的胳膊比拼力气。

‘啪，’的一声，杀手的身体在大卫的冲撞力下撞到墙上，他刚想用手肘摁住对方的脖子，对方将左手小臂打横向上推，把大卫这一手给架出去，转身间，双方的位置立即反转！

大卫被他推得一直往后倒退，迅速提起右腿，用膝盖去撞杀手的腹部。杀手却没有闪避，左腿抬起踢到了大卫的腿弯上，大卫的腿一麻，立即把腿收了回去。

在几秒钟的时间内，两具身体你推我撞从墙壁一直斗到窗口，一路砸落了台灯，撞倒隔断，飞溅的玻璃碴划伤大卫的脸颊。

“哐，哐。”

“呃！”

“哈！”

室内充斥着殊死搏斗的紧张感。

那时，大卫感到那个杀手的手指像老虎钳一样紧紧抓住他的右前臂往后拧动，他的手臂在这股大力下不停颤抖，他能感觉到那种剧痛！随时有可能向后倒去。

情急之下大卫再次扣动了扳机，想转移对方的专注力，赫然发现子弹已经打光。

这一刻，大卫满头大汗，意识到平衡被打破。

战局在这一秒发生变化，杀手抬起一只脚狠狠地跺在他的右脚掌上，接着一个肘击撞击他的侧脸，大卫疼得咬牙切齿，顺着力道往后甩头的同时脚往后撤，手上挟制杀手手腕的力道也被迫放松了许多。

前海狮突击队的军旅生涯让大卫有足够的自信近身搏斗，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肉搏战中输掉，他突然发现对方的临敌经验比他还要丰富。

大卫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眼下可是在搏命，而对方的枪里还有子弹。

杀手看准时机别开大卫的手腕，迅速退后一步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紧接着抬起一脚猛踹大卫的腹部。

“嘭。”

大卫直接被踹飞，倒在窗台下，顿时感觉胸腹被疼痛占据，整个人蜷缩起来。

“呃啊。”

不管是前海狮队员还是什么，退下来后忙着赚钱、疏于练习的日子还是太好过了，退役比不上现役，个人战胜不了系统。

死亡来临的时候，躲是根本无法躲的。

最后的时刻，居高临下的杀手嘲讽似地扯起嘴角，眼中露出轻蔑之色。

他以胜利者的姿态举枪，对准的是弱者的脑门。

没有电影中常见的坏蛋一旦占上风话就多，生怕观众不知道他家祖宗十八代叫啥名的臭毛病，只有凝滞的空气和杀意盎然。

大卫已无法思考，冷汗涔涔，浑身寒毛直竖，一张脸几近扭曲。

“砰！”没让他等太久，枪声响起。

被枪声刺激得剧烈震颤了一下身体，大卫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