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铁抬眼看见包子铺的旁边有家叫做“羊倌不吃羊”的饭馆,感觉名字很有意思,随口问道:
“王猛大哥,那是不是羊汤馆?”
宋铁出生的小县城就有很多这样的馆子,他很熟悉。
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一大碗热乎乎的羊汤,上面飘着一层油汪汪的白色油脂,再撒上一把香菜,放些胡椒粉。
一勺混着肝、肚、肠、头肉等羊杂的羊汤吞进胃中,那感觉简直了,从头暖到脚,从内香到外。
每次回到老家,他早餐必喝羊汤。
但害怕三高,不敢敞开吃,可现在根本不用顾虑这些,这不正好大补吗?
看着大家期望的眼神,王猛略作犹豫,道:
“走,哥请你们喝羊杂汤!”
五文钱一大碗羊杂汤,附赠一个吊炉烧饼,续汤免费。
宋铁抢先给每个人各要了一大碗汤,额外又多要了十个烧饼。
店里人不多,几人围坐一桌谁也不说话,一口烧饼就着一口汤默默吃着。
沐婉儿吃得津津有味,朱唇泛着油润的光泽,使她的唇形更加性感迷人。
她紧挨着宋铁,不时地把自己碗中的肉舀进宋铁的碗中。
宋铁舀着一勺肉,示意要喂她,沐婉儿小脸涨红,赶紧看向其他人,见没有人注意二人,这才快速张开小嘴,接受来自宋铁的投喂。
而苏凝聚一直不疾不徐地吃着,却一点也不比其他人慢,看来她确实是饿了。
此时宋铁对她充满了同情:
一名刚满二十岁的女子,家逢大难,一个人在狱中忍饥挨饿,孤苦无依,陷入绝望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
王猛、陈松和顺子三人则又是另一番场景,喝汤如鲸鱼吸水般,一口下去半碗,一个烧饼三两口便塞入口中,没见咀嚼便下了肚。
宋铁无奈又要了二十个烧饼,顺带把账结了,他可不能让王猛为难。
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惹我一分,我就让他遭殃。
店老板看着几人狼吞虎咽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
续了三回汤,吃了四个烧饼后,宋铁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的碗。
此时,苏凝君也刚好把碗放下,宋铁惊讶地发现,她一点也没比自己少吃。
这里的羊杂汤由于缺少调料,味道不如前世的鲜美。
但胜在这边的羊都山中放养的黄羊,因为常以盐碱地上的草为食。
羊肉吃起来不仅不膻,还别有一番特殊的香味。
“我得想法搜集一些调料,这里竟没人知道辣椒,不知道是没有,还是没人敢吃?”
“如果能做出味精或鸡精我是不是就发财了!酱油和醋好像有,哎,缺少的东西太多了!任重而道远啊!”
前世,宋铁就是个爱吃会吃的吃货,并为此学过两年厨艺。
在他的字典里:
人活一世,唯美食与美女不可负。
“臭要饭的,滚一边去!”
几人吃完饭,正准备离开时,隔壁包子铺传来了店老板的一声怒骂。
只见一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孩,被老板推搡着跌倒在地上。
可那名男孩却没有哭,脸上透着一股倔强。
“有点意思!”
宋铁顿时来了兴趣。
“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宋铁走到男孩面前,半蹲着身子(吃得太撑根本蹲不下去)温和地问道。
小男孩警惕的斜瞥宋铁一眼,继续仇视着包子铺的老板,对宋铁的话置若罔闻。
宋铁无奈,起身准备离开。
“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沐婉儿走过来,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姐姐,我叫铁柱,今年九岁了!”
宋铁:“?”
小屁孩才九岁,就学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啦?
前世他常听身边的朋友说:
“现在的孩子受环境影响,早熟!”
他发现朋友的话存在很大的漏洞。
在古代,那些十五六岁就结婚,第二年就产下人类幼崽的年轻人们。
什么不懂?
能叫“早熟”吗?
只不过是由于季节原因,提前收获而已。
男儿本色!
眼前的小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