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宋铁离开了离开了程氏纸店,走向第一位目标客户。
如何选定目标客户,其实很有门道。
第一:坐着豪华马车,拉车的马都能抵上一辆兰博基尼的富家公子,不能选。
虽然他们贵气逼人,是个不差钱的主儿,这些人学识是否渊博姑且不论,但身上的傲气绝对是一等一的高。
如若向他们兜售诗词。
轻则被骂个狗血喷头,重则还要挨上一顿毒打,最后还要送上一句——侮辱谁呢,老子是读书人,读书人懂吗?
第二:恨不得把轿子都要镶上金边,十个手指全都戴着手饰,胸前还要挂个狗头金的人,不能选。
这种暴发户,一看就是“一句卧槽行天下”的粗鄙之人,名字能写全都不错了,再好的诗在在他们眼中都是一群小蝌蚪。
但,也别天真的认为,这些人能轻易掏钱买这买那,往往他们才是最会花钱的,这种人都是不见兔兔不撒鹰。
你给他扯高雅?
“呸,卧槽,浪好大!”
要选就得选,那些衣着光鲜,玉簪束发,手拿摇扇的谦谦公子。
他们时不时的喜欢和人讨论诗词,引经据典,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博闻强识,高人一等。
他们有一定的学识,对诗词歌赋也有一些鉴赏能力,又不迂腐,也少有文人的那种傲气,这类人的目的很明确,学习就是为了玩!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有钱,并且舍得为“玩”买单,想要让他们出血,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助他们赢得牡丹姑娘的青睐。
宋铁正是揣着四首赞牡丹的诗,来到了第一位目标客户跟前。
“不瞒诸位,在下徐爽,字子谦,乃青州花间人士,为能一睹牡丹姑娘的仙容,今日卯时就已到了此地。”
“子谦兄,花间县不就是青州府的城郊县吗?听说牡丹姑娘今晚便会启程去往青州府,你为何舍近求远?”
“这位兄台有所不知,年前徐某和叔父去了趟京城,有幸见过牡丹姑娘舞姿,自此,便难以忘怀,此次前来只是想借诗会之机,看能够多见牡丹姑娘一次。”
“那牡丹姑娘真有那么美吗?”
“虽轻纱遮面,但仅凭她那曼妙的身姿,便知这定是绝美之人,说句九天仙女落凡尘也不为过。”
宋铁在旁腹诽,身材好,相貌就美?
这是什么逻辑,你都能成悖论大师了。
一看就是那白牡丹的脑残粉。
选这个就没错了。
“既然子谦兄来此参加诗会,定是有备而来,不知可否让我等欣赏一下子谦兄的佳作啊?”
“徐某不才,的确准备了首拙作,还请各位指正。”
徐爽正了正身子,合上手中玉扇,轻踱着碎步,开口吟诗。
“东君试遍丹与霞,才在春暮著此葩……”
“子谦兄这首诗的立意,真是别具一格……”
“子谦兄这诗……”
周围的才子对徐爽的诗一顿猛夸。
“咳咳……”
宋铁在旁听不下去了,他轻咳一声道:
“诸位兄台,在下虽才疏学浅,也能感受出子谦兄这首诗的意境高远。”
宋铁也不懂诗,顶多也就算个诗词的搬运工,但一首诗的好坏还是能感觉出来了,徐子谦这首诗感觉还行。
他先对这首诗给予了赞赏,随后,语气一转道:
“不过,在下心中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场的其他公子见有人过来拆台,好奇地看向来人,但看见宋铁的穿着,大多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徐子谦听到宋铁这样说,先是一怔,随即微笑道:
“这位公子请说。”
他对自己所作的诗词很信心,这可是他为了此次诗会,用心打磨了好久才得出的佳作。
只听宋铁缓缓说道:
“如若我没记错,牡丹姑娘的名为白牡丹,不知这丹与霞是否可染出白色?”
静,绝对的静!
众人齐齐看向宋铁,心想,这小子今早出门时,把情商丢在家中了吧!
你特么的会聊天吗?
但却又无从反驳,人家说得对啊,丹和霞都是红色,如何能染出白色?
这是逻辑错误的毒点,无脑文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到底还是读书人反应快,徐爽,连忙向着宋铁拱手,尴尬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