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

“如意宝贝金疙瘩，你就再帮帮妈妈。”

“如意宝贝金疙瘩，你快快登台唱戏吧。”

“如意宝贝金疙瘩哟，你快快听话。”

一阵阵碎碎念的声音在花楼后的院子里传来。站在两侧的几个小孩浑身打了个哆嗦。

跪在地上的女人还在说话，但语调中却越来越不耐烦。她神态疯癫，眼珠神经质的转了转，随后拖着长长的尾群蓦然回首，眼神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小女孩。

“如意宝贝金疙瘩，原来你在这里啊。”女人惊喜出声，脚步匆忙的赶了过来，她伸手捏住小女孩的脸，皱着眉头问道：“谁给你打的？”

小女孩浑身青紫，右眼高高的肿起，她抬起手，颤巍巍的摸向女人的脸，轻声道：“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妈妈。”

女人哀叹一声，似乎很是心痛，她眼里噙着泪，悲伤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的如此严重，你说，妈妈该多心痛。”

小女孩僵硬的咧了咧嘴，正想说话，却见面前的女人忽然变了脸。

一瞬间，求生的本能让她转头就想跑，但她不过五岁的孩子，在迈出两步后便被扯着头发拽了回去。

随后女人面目狰狞的问道：“你怎么不听妈妈的话，不是让你好好保护自己这张脸吗？”

“嗯？”女人慢慢掐住女孩的脖子厉声道：“如果没了这好看的面皮，谁还能成为花楼的台柱子！没有好嗓子便得有好样貌，要是连好样貌都没有，哪里还有恩客来给咱们花楼捐银子！”

“没用的东西！白眼狼！和俊晓生一样的赔钱货！”

她怒声骂道，随后拔下头上的钗子捅了下去。

顿时，一股鲜血涌出，血腥味儿弥漫在整个后院，而身下的小女孩扑腾几下便慢慢的没了生息。

女人看着这一幕，好似畅快的哈出一口气，随后又倦怠的擦了擦手站起身。

她好像玩累了一般，冲着远处看守的人摆了摆手，“收拾好，等天黑了便埋了。”

随后她撅着嘴有些苦恼的想了想，又道：“就埋在咱们花楼的门前。”

“让她知道，就算死了也休想离开我。”

说完女人扭着腰肢离开。

看守的两个男人也不由的松了口气，两人来到小女孩的尸体前，有些不忍。

“这娘们真是作孽啊!”

另外一个微胖的看守也叹了一口气，他蹲下身子帮小女孩盖了盖衣服，有些愤怒道：“终究是要遭报应的。”

“我听说咱们这里来了个仙人，那仙人还是咱们县令的弟弟。”

“仙人？”微胖的男人顿了下，随后又嘲弄道：“什么狗屁仙人，要是真的早就把这女人给收了。前前后后来了这么多所谓的仙人，哪个是真本事的。”

“哎，其实也没办法，这女人是人，仙人也没法收，只不过她却比妖魔鬼怪的更让人害怕，你看她便是杀了这么多人，又是谁回来找她报过仇。”

“报仇……”微胖的看守低声道：“魂魄都被压着，投胎都不能，何况报仇呢。”

——

石县在雨后空气都清爽了几分，随着赏花节逐渐靠近，街上多了很多鲜花做成的小玩意儿。很多未出阁的女子头上攒满各类鲜花，手拿团扇在街上游逛，她们身上沾了花汁，满映得整条街都是蝴蝶。

幽幽得花香穿过，单身的男子便会循着味道找寻钟情之人。

若在落日前在众多姑娘中找到，他们便认为这是百花仙子赐予的良缘。

真是热闹，刘链站在一处案子前，看着面前精致的花环开心的问道：“这个多少钱？”

那老板眼神直直的看着刘链身侧的人，咽了咽口水道：“两文。”

这老板全程都没抬头，看着方月像失了魂魄一般。

刘链皱皱眉，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啪！”的一声放在案子上，他冷声道：“都要了。”

方月此时勾了勾嘴角，双手挽着刘链的手臂笑道：“买那么多干吗？”

“小爷有钱烧的。”

那摊主听着话，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自己方才是被那女子容貌所惊艳，完全没注意到已许两人。如今看着两人这般亲密，自然知道冒犯了这公子。

摊主退回银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的冒犯大爷了，还望大爷见谅。”

随后他拿起刘链刚刚看上的红色花环道：“这花环与娘子相配，今日送给两位，就当小的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