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仓库楼里火势渐息,只留下零星一点火苗,伴随滚滚黑烟残喘着。前来灭火的卫兵们都被熏得如同黑猴,一个个蓬头垢面,须发微焦。这群消防英雄们刚擦完脸上的黑灰准备休息一会,就听到远处酒店里传来的阵阵尖厉警铃,顿时大惊失色。
“快走!快走!酒店出事了!”“你还拎着喷雾干什么!快扔了!”“哎哟喂!哪个乱扔东西砸我!”黑漆漆的废墟里一阵鸡飞狗跳,一队队黑衣卫士从旧楼四周涌出匆匆跑向酒店,原本人声嘈杂的仓库瞬间为之一空。依旧浓烟密布的一层大厅里,火修士野鬼从倾倒的梁柱边缓缓走出,一身黑袍依旧完好无损,只沾上了点灰迹。他面无表情地瞄了瞄这空荡房间,拍拍衣袖,走出大门向外张望。由于电力的突然中断,原本在火场围观的那些记者又全都跑回了酒店大门前,吵吵嚷嚷地不断询问详情,丝毫不顾及潜在的危险。酒店大楼外此刻戒备更为森严,持枪的军士不断来往逡巡,间或响起几声警犬吠鸣。野鬼皱着眉头又往那光辉闪耀的阁楼上望了望,也不知道行动是否得手,他心里嘀咕了一句,余光瞥到指挥楼上的白色信号,回身准备离开。忽然间,不远处小巷中的一团黑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野鬼飞快地躲到阴影里探头看去:黯淡月光下,一个戴着护目镜的黑衣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靠坐在青石砖上,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扶住曲起的膝盖,手里还攥着把黝黑的长匕首。野鬼隐在墙边盯着那人看了片刻,忽然露出一丝得意微笑,他踱着步轻轻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瞄了一眼,半蹲下扯起嘴角嘲讽道:“这不是赛科尔吗?怎么了这是?被人欺负了?哟……”最后那阵凉凉的尾音回荡在阴森森的无人小巷里,带着渗人的寒意。赛科尔不发一语,他微仰起头看了野鬼一眼,忽然抬起左手掩住嘴咳嗽了几声,露出胸口一大块血色斑痕。“流血了?真是狼狈呀……我看看。”野鬼啧啧奚落了一句,伸手便想往那流血不止的伤口处点去,却被赛科尔一掌拍开。“脾气还真大……都这个份上了,还想扮少爷吗?”野鬼笑容渐收,站起身拍了拍手,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问道,“任务失败了?”赛科尔只是垂着头不说话,仿佛并未听到这句疑问。“哼!也不知道昨天是谁信誓旦旦,这下可好了!前后一个多月的心血,就这么白费了!等回到基地,看你怎么跟尊上解释!”“……你有没有在听!”野鬼见他始终毫无反应,不由火气暗涌,沉着嗓子喝道:“我可告诉你,别以为靠着维鲁特就可以糊弄过去!行法堂前可不讲情面!”“吵死了……”赛科尔低沉地骂了一句,嗓音似乎因为伤势有些嘶哑,更带上了些磁性。“呵呵……你还有脸说我吵……”野鬼气得笑了出来,“要是没有我在这替你掩护,你连门都进不去!你有什么资格嚣张!要是没有我们,你什么都做不成!你什么都不是!”他处……但为什么楻国太子会出乎预料地住进目标房间?按照酒店近几天的安排来看,这显然是仓促决定的,实在太不合常理。再加上顶层诡异的护卫力量,很明显是故意要把火往太子身上引……到底是从哪里泄露的消息?难道整个酒店的人都在撒谎?背后又是谁在暗中出手?维鲁特拄着手沉默地思考了片刻,又低声问道:“七叔,港口都被封锁了?()?()”“是呀少爷,您还没回来就全被封住了,现在连片竹筏都开不出去!?()?[(.)]??。?。??()?()”
老者苦笑着摇摇头。
“……比预想的还快,妖蜂的情况怎么样?()?()”“已经服了稳定剂,目前还在昏迷中,不过……应该不会有大碍。()?()”
“那就好……”维鲁特下意识地搓了搓拇指,想到最后一名未归的同伴,又问了一声,“野鬼还没回来?”众人不约而同地朝隧道入口看了一眼,石道里依旧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响动。大厅内又陷入沉默,维鲁特静静等了片刻,似乎有些疲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