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迎头痛击时,他就蜷缩在地上不肯起来,后来见到奸商被火枪打死,胆气已经散了大半,最后眼睁睁见到亲兄弟身首异处,双腿已经抖得更筛糠一般,不是他想跪下,而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这家伙识相。”奕忻笑着对娥纶与张贵开道,葛二蛋也从藏身的草丛中出来,得意地冲着枪口吹了口气,将抢往背后一插,手中已经多了一根粗神,手脚麻利地将王大五花大绑。奕忻将白虹归鞘扔给张贵开,冲那少女拱手道:“多谢姑娘施以援手,小生拜谢。”一股十足的才子良人的做派,可惜他身上的斑斑血迹实在是大煞风景。不知是害羞还是剧烈运动缘故,少女脸上泛出红晕,回礼道:“哪里,幸亏公子出手相救,不然我已经遭了这帮恶人的毒手了。”奕忻哈哈一笑摆手道:“我就是这脾气,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他指着王大道:“此人就交予姑娘处理了。姑娘心中又什么不解的可以尽管问。”“问什么?杀了好了。”娥纶在旁瘪嘴嘀咕道,之前她虽然没有被伤到,但是身上新换上的衣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还破了几个口子,已不能再穿了。少女点点头,长剑突然刺出,在离王大鼻尖一寸处突然停住,吓得王大又叫了一声:“女侠饶命!”“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少女心中激愤难平,自己本想赶到佛山找人而已,却险些被这些人暗算,若不是奕忻等人出手相救,她必定是失身丧命的结果。王大连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道出,原来那中年奸商早就看出少女是女儿身,对她动了歪念,所以在昨晚的晚饭中下了蒙汗药,因而她才会一觉睡到午后,也误了下车的时间,才让奸商得以借题发挥。“小的句句是真,我可没有动过半点邪念,都是老大的主意哇!女侠饶命,女侠饶命!”王大说完,挤出了一丝泪花,又磕头求饶起来。奕忻却在旁听得直皱眉头,既然都已经对她下了蒙汗药了,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反倒要等她醒来再动手?而且这帮人打着戏班的旗号,但是手中的家伙都是真家伙,而且下手毒辣,这也不合常理。便截断了王大的话问道:“你们怕不是戏班子吧?”王大浑身一震,还伏在地上的身子竟然颤抖起吧,你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王大头磕在地上,心中却在天人交战,说吧,一旦被同伙知道自己泄露私密,必定是个死路;不说吧,这杀人不眨眼的少年人说不定立刻让自己人头落地。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是不停颤抖。奕忻等得不耐烦了,对着葛尔蛋一挥手,葛尔蛋将手中的火枪抵住了王大的脑袋,奕忻嘿嘿笑道:“这火枪可是好玩意,威力巨大,百步之内杀人于无形之中。如果这么近距离对你脑门来上一枪,保准你的脑瓜子和西瓜一样炸得稀烂,眼睛鼻子四处乱飞,不过你不要怕,一点都不会疼。”奕忻手上比划了他脑壳四飞的样子:“只是,你到地府,只能做个无头鬼,连你弟弟这个断头鬼都认不得你,更别说阎王了。见到你这恶心的样子,恐怕堂都不用过,直接扔你下地狱了”“我说,我说!”王大立即下了决定,这种死状实在过于恐怖,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奕忻示意葛二蛋退开,让王大直起身来说话。果然与奕忻推测的差不了多少,王家兄弟三人并不是什么粤戏班子,而是实实在在的河寇,那个奸商便是他们河寨中的第二把交椅,王家兄弟两人便是他的贴身保镖。而其他人则是奸商从偏僻的山村中找来的猎户,他又盘下了一个戏班子,乔装成戏班往广州去的。“你们往广州去做什么?”“寨中得到消息,说新任的总督大人要剿灭珠江上的河寇,因而老大才带着我们兄弟两到广州打探消息,顺带看看能不能走点门路。”王大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奕忻点头,既然是出来打探消息,人少点目标也会更小,怪不得其他人都喊奸商为东家,只有他们两人喊他老大。“那个奸商也就是你们老大什么名字?专门负责刺探情报的?”“老大他姓李,名不饶”王大将奸商的底细和盘托出。奸商名字就叫李不饶,江湖人称“得理不饶人”,是河寨中的军师一样的人物,除了“大老爷”之外就数他权力最大。因为他读过几年书,做过几年生意,因此河寨中一概行动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同时连带河寨中一些黑道生意也是他一手操办的。之所以被称为“得理不饶人”,是因为他一概的行事作风就是:以理服人不管是正理歪理,他总是要先占了道理,然后再“师出有名”。怪不得他没有趁少女昏睡时直接霸王硬上弓了,也是为了占个理字。真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一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