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会馆外群情激愤,特别是在洪圣馆众人在挑拨之下,围观的人们也开始向黄华宝与奕忻等人发难,而奕忻他们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正当此时,奕忻身后传来了一人颇为威严的声音:“诸位在我会馆之前是要给我等难堪么?”
奕忻回头一看,一个三十多岁,方脸浓眉的中年人背手正从会馆中踱出,看打扮也是与黄华宝一样是会馆中的戏子,但是其气质中却透露出常人没有的威严。“是李管事。”自然有人认得此人,先喊了出来。黄华宝闻言回身也对他尊敬地行了一礼:“李大哥,你来了。”来的人是琼花会馆管理日常事务的几个管事之一,李文茂,与黄华宝同样是琼花会馆唱粤戏的戏子,不同的是他在佛山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不仅是一方的名角,更是乐善好施,在佛山民众之中有了不错的声誉。因而他一出现,众人便安静了下来。“黄老弟,一早就在会馆门口大吵大闹,所为何事?”李文茂舞台上是老生,尽扮演皇帝、将军、大臣一类的角色,舞台下也是会馆的管理人员,因而言语之间就有一股威严气质。黄华宝苦笑一声,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没有提娥伦的事情。李文茂听完之后,惊讶道:“陈典垣何时到了佛山?人在哪里?”“刚才被我失手打晕,正在那里躺着呢。”黄华宝无奈道。“黄老弟,你呀快带我去看。”李文茂在黄华宝的带领之下到了洪圣众人面前,陈继羽等人却盯着他,将他挡在外围。李文茂微笑抱拳道:“我与你们师祖陈享有些交情,陈典垣乃是我会馆的人所伤,我来查看并无恶意,只想看完之后好安排大夫照顾。”如此,众人才让开了一条缝隙让李文茂过去。李文茂见到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陈典垣,脸色沉重,细细查看之后道:“陈典垣师傅伤到筋骨,黄老弟,你出手也太重了些。”黄华宝摸摸鼻子,当时的情况若不将陈典垣击退,那么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了,但他也不反驳,他一直讲李文茂当成大哥,他说错了便是错了。“好了,诸位洪圣馆的兄弟,要不这样,陈师傅的伤需要立即医治,不如先在我琼花会馆医治,等用过药之后再回馆里如何?当然了,这医药费当是会馆出的。”陈继羽与几个说得上话的师兄弟小声商量几句,便抱拳道:“如此,便如李管事所说。”他在李文茂面前时不敢造次,与声名不显的黄华宝不同,他们到佛山之前,就听到师父提起过李文茂此人。“如此甚好,”李文茂转而吩咐几个小厮道:“呆着干什么,快扶陈师傅进馆。”“等下,李管事乃是佛山义士,我洪圣馆自然要给面子,只是这两人,一个是白莲妖孽,一个是八卦门鹰犬,便是他们合谋伤了我师父,还请李管事给我们个说法?”李文茂一头雾水:“什么白莲妖孽?”见陈继羽指着黄华宝,连忙解释道:“黄老弟乃是福建永春县严三娘的再传弟子,怎么会是白莲妖孽?哦,我明白了,当是他寸许发力的拳法,那是他师门中的秘传之术,与白莲教师毫无关系,此事我以生家性命担保。”“至于这位公子,”李文茂看向黄华宝,然后微微点头对众人道,“与黄老弟有些干系,不如这样,待入会馆之后我会一一问清楚,到时候给诸位一个说法如何?”李文茂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围观的群众同意了,在他的告罪声中渐渐散去,陈继羽还不服气,但也被李文茂用陈典垣的伤势应付过去了。而奕忻与娥伦只得先到琼花会馆中呆上半天,至少将一些事情讲清楚了才能得以脱身。洪绣颜边走边安慰娥伦道:“妹妹别担心,这事在哪里都有道理,即便是李管事也不会歪曲黑白的,等那陈老修醒道。”娥伦陪着笑容,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奕忻。奕忻回给了她这事我管不了的表情,倒留了空闲的心思四下里看看琼花会馆的装饰。从会馆外就能够窥到琼花会馆的富丽堂皇,但是进到里面他也不禁暗暗赞叹了一声,会馆是标准的三进院子,入了大门便是钟鼓,在钟鼓之后则是可以拆卸安装的戏台,近日来一直有粤戏开演,因此戏台搭好了周围还装饰上了各种红花彩带,让人一看就感觉十分热闹。李文茂带着洪圣馆众人一路穿过了前院与正中的琼花宫大殿一直到了后院,后院正中是粤戏会所,到了晚间就有数十人粤戏爱好者在此聚会,此时尚早,便也冷清清的。李文茂让洪圣馆众人将陈典垣抬到了两侧的包间中,自己交代了黄华宝几句之后也跟了过去。黄华宝对奕忻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与洪绣颜一起将他们带向了另一侧的包间。琼花会馆的包间是供客人赏戏游玩的,因此装点得也很有品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