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手中的出头铁锹柴刀就要落了一地。
“你们想要造反吗?”曹县丞憋出一口气,怒吼问道,“老子你们不认得吗?紫荆镇曹豹子,桂平县县丞!你们一个个活腻歪了,敢拿着兵器对着朝廷命官!”话音刚落地,村民们就不知不觉往后退了三步,曹豹子什么人,只要是紫荆镇的人都知道,那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凶神恶煞!只这三个字,就让村民这边像是被压上了一座大山一般,大气都不能喘。“哟呵,我们造谁的反啊?您官不过八品,却极贪污受贿,横征暴敛之能事,你还有脸说你是朝廷命官?朝廷不要你的命就算宽宏大量了,竟然还在这里大呼小叫,岂不可笑?”奕忻在树枝上调笑道,又对村民们道,“乡亲们,这狗东西平日里欺负得我们还少么?想想每个月我们辛辛苦苦有多少东西都被他白白拿去了?萧大娘唯一的儿子两年前去镇上又是被谁活活打死的?你们的亲朋好友可有没受过他的欺负的?”村民们听了互相看了眼,所有人都能从对面人的眼睛中看到掩藏在深处的怒火和怨恨。曹豹子作恶多端,整个紫荆镇没有人没被他祸害过,但是怨恨又怎么样?在桂平县里,谁能斗得翻这个一手遮天的狗官?众人不应奕忻的话,但是奕忻能清晰地感觉出来,一股灼热的火焰始终在暗中酝酿,被他的话一激,已经蠢蠢欲动。而这火焰一旦完全爆发出破嗓子,在这里,在紫荆山,没有人敢和老子对着干!就凭这些个家伙,就想救了你?做梦!小的们,去,把他给爷我弄下来!还有你们,这个月的护山银子加倍!一个子都不能少!少了一个子,老子亲自到你们家中讨!哼!”衙役起先看看村民的人多势众,心中还有些发虚,但是在曹爷的威武霸气之下,还不是一个屁都不敢放?顿时吃下了定心丸,开始了猴子上树的工作,打头的那高个衙役更是气盛,手中朴刀乱舞,要将奕忻从树上逼下来。奕忻只得跳上了上面的树枝,拉开了距离大声对村民们喊道:“乡亲们,六两银子!不是六个铜板!这狗东西贪得无厌,今日能收六两,明日就能收十两!是多是少,全凭他一张嘴!乡亲们,我们只是想要生活下去,但是他给我们活路了吗?孩子被他害了,我们忍了,女儿被抢,我们也忍了,大半辛苦来的银两被白白收了,我们都忍了!再忍下去难道是要将我们的性命都忍没么?我们还能继续忍下去么?”这一番话终于起到了作用,村民中有年轻力壮的或是受欺负厉害的心中怒火烧得旺起!人群中一阵的骚动。“乡亲们!仇人就在眼前!你们还在等什么?看看你们手上的东西,那不是烧火棍,而是报仇的兵刃!手刃仇人,为我们的亲人报仇,让我们能够活得下去!!!!”年轻的村民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柴刀,却被身边的长辈压了下去。曹县丞冷笑:“不要白费唇舌了,他们只要敢动手,不用几天官兵就会到这里,将此地夷为平地,与其这么死了,还不如再活几年。”这正是村民所顾忌的,满清入关一百多年,多少人因此而丧命的?别说他们一个小村子,就算是南明,台湾郑氏,白莲教这样在他们看一般,与其死的快,还不如苟延残喘几年。可能这是二千多年帝制熏陶之下的民族最可悲之处,没有人敢于吼出“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奕忻多了这两百多年的经验,心中自然是清楚的,他迎风站直了身子,叉腰道:“乡亲们,我可以在此以我家祖宗立誓!官兵绝对不会追究此事!若是死了,我林逸鑫也是先死在诸位的前面!!!!”“死在你们前面!”“你们前面!”朗朗之声在山中激起了数重回音,让村民感到心神一阵激荡!可就算是如此,还是没人敢冲出了你不要白费心思,老子就在这站着让他们砍,他们敢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声刺耳,众多村民都握紧了手中的铁器!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满身的怒火与力量却苦于无处宣泄!“你们不敢,老婆子我来!”人群中间突然被分开,白发苍苍的老妪蹒跚而出,指着前方的曹县丞道:“我儿子就是被你打死的!今天我就要亲手杀了你!!!”正是萧大娘!奕忻平日和她最熟,因此她的悲惨遭遇奕忻清楚;之前奕忻就以此来激起众人的愤怒,而此时萧大娘却成了点燃火药的导火索!“大娘不要!”“别去,萧大娘!”“狗日的,我们这些个男人胆子都被狗吃了吗?连六十多岁的老太也比不上?”“拼了!”“拼了!!!!”众人拉住了满脸泪水的萧大娘,怒吼声从人群四面八方响起,最终汇成了一个声音:“老子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