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明正从外面回来,脚步还没有踏进自家半步,就看见屋外的门是敞开的,他便警惕几分,握紧了手中干活的家伙,静悄悄走进来。
没想一进门,他还真发现了有人闯入的痕迹,于是他更愤怒了。最近总有人来庄子上捣蛋,农庄里的作物不是被糟蹋了,就是被偷了,更让他烦恼的,是几次下来都抓不到犯人,可把白君明气坏了。如今倒好,他没去找他们算账,自己却送上门来,他今日不教训教训这些猖狂的贼人他就不姓白!白君明狠狠地用手里的长棍敲打着“闯入”他家的“贼人”,直到他听见一个尖锐而熟悉的声音——“大哥哥!!!”这声哥哥唤回了白君明的理智,怎么会?他怎么会在这里听见君临的声音?男人眼神一滞,拿着长棍的手也渐渐垂放下来,他黢黑的眼瞳闪烁着不可思议,他这会儿才看清面前被他打的人究竟是谁。“二弟?!你怎么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总之大哥你打人真的好疼啊,我的动作要是没你快,你可真要伤着我们的君临了。”“君临——你有没有伤着?要不要紧?大哥有没有打到你?”白君明火速扔掉了手上的家伙,比起被打的白君行,他更关心的是白君行怀里的妹妹。白君临紧紧拽着二哥手臂上的衣服,此刻的她还被白君行好好地护在怀里,一点伤都没有。她摇摇头,声音细小微弱地回道:“有二哥哥在,我没有受伤。”“谢天谢地,没有伤到你就好,不然我……”白君明的眉头都紧凑在一块儿,他从弟弟的手上把妹妹抱过来,因为愧疚,男人多用了些许力气,将白君临摁在自己怀里,心中无尽忏悔着。“哥哥,我才是伤得最重的那个,你应该关心和忏悔的人是我才对啊!”白君行装出一脸的委屈,揉着身上被哥哥打的地方,现在还隐隐发疼,没准一会儿就发青了。“才打你几下就嗷嗷叫,都还没有君临镇定,对吧君临?”白君明不屑地瞄了弟弟一眼,抱着白君临绕过去,不再搭理白君行。绕到屋中的雕花木椅旁,白君明解开双手,让白君临安稳地坐在椅子上,也同今日突然出现在农庄里的弟妹解释了方才的事。白君行一边揉着被打到的地方,一边也寻着地坐下,入座后,他竖起了耳朵听着哥哥讲故事。白君行和白君临这才知道,为何大哥这个月没有回家。原来上个月开始,农庄上就出事了,也因为这件事,白君明夜不能眠,茶饭不思。“到底是出什么事了?爹和娘都很担心你呢。”白君行吊起了心脏,他从白君明的语气里感觉这事非比寻常。白君明先是叹了声长气,目光呆滞了一会儿,方缓缓道呢,就是庄上出贼了。”“出贼?这里怎么会有贼呢?”“是突然出现的,而且这些贼吧,不大好对付。”“‘这些’?这么说贼人还不止一个了?”白君明凝望着弟弟不说话,他顿了顿,再接着说。“是一群在西北的饥荒中逃到此地的孩子。”“这么说,贼人都是一群小孩?”“不错。”“那就难办了,哥你怎么不回家告诉爹呢?兴许爹有法子。”白君明闭上眼,脑袋摇得如同一个拨浪鼓:“这怎么行呢?当初说好了农庄上的事务都归我打理,若是管不好我就不回家,如今这样,我怎么能拿这种事回去烦父母呢?”“这怎么能叫烦父母呢?我想爹娘也一定很愿意帮你,对吧君临?”白君临很赞同二哥的话,频频点头。“不行,那些孩子太难对付,今天来抢这地里的作物,明日就来那地偷树上的果子,他们人多势众,偷东西的总是几个身材矮小的,不易察觉,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他们都偷得差不多了,每人手里都塞得满满的。虽然我和附近的农户们聚在一起,商量了许多对策,可到底是十几个孩子,个个跟个猴子似的。”“这么猖狂?那就更应该交给爹的衙门啊!”“爹那么忙,哪里还顾得上去抓一群猴子呢?”白君明笑着叹气,他和这里的农户们可和那帮兔崽子斗了不知多少回合,每每都是对方占上风。那群孩子鬼灵精怪的,还不清楚他们下次会用什么方法话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们这次是带行李来的,想必是要在庄上住下的意思。“不多不多,就十天半月吧。”白君行笑道。“那到底是十天还是半月啊?能给个准数吗?”“什么话?我和君临来看你,你还这么不乐意,你还是我们的大哥吗?”“行行行,你要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不拦着,但是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