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的烘暖被寒风打搅,阿提斯走出营帐,临近凌晨,谷地军营的声音早已渐渐歇止,只有簌簌的风声和巡营的脚步声。
莱昂诺·科布瑞伯爵的军队按理也该抵达孪河城,与林恩·科布瑞以及琼恩·格拉夫森汇合。
像林恩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迹,不能由鹰巢城公爵出面来揭露,而作为科布瑞家族的族长,又是林恩的兄长莱昂诺则是出面揭露的
至于阵前清算的风险,阿提斯首先并不打算在这种情势下清算孪河城,这需要铁王座的背书作为前提,首先要对孪河城事件进行定性,之后再做责任的清算。
况且北境大军可不止罗柏这一支,卢斯·波顿率领的一万北境步兵还在王领一带,对于罗柏而言,他作为北境的主人不可能放弃不顾。
得到卢斯·波顿的暧昧态度后,阿提斯果断选择与卢斯作默契的配合,卢斯只能约束波顿家以及亲近波顿的部分家族的士兵,约莫不过六七千人,其中至少有两千五百步兵是卢斯从恐怖堡带出南下。
阿提斯相信不是所有在卢斯军中的北境诸侯都愿意窝缩在王领,他们要么领兵北上孪河城,要么强渡红宝石滩寻求直接援助奔流城。
在阿提斯与卢斯“互派斥候被俘虏”的配合下,卢斯·波顿果断选择让葛洛佛,陶哈乃至卡史塔克等家族的步兵迅速向红宝石滩进发,做出直接援助奔流城的姿态。
阿提斯矗立在原处,回想着此前的一系列举措。
卢斯·波顿的行军动向也通过赫伦堡谷地守军的刻意放水被渡鸦顺利地带到奔流城,罗柏·史塔克知道这一万大军的动向之后恐怕会更加坚定出奔流城,寻求与王领北军汇合的机会。
至于北上孪河城,再寻求与王领北军汇合的机会,这样史塔克付出的伤亡恐怕就是北境不能承受的。
故而他也并不害怕卢斯·波顿临阵反水,红宝石滩被谷地据守,卢斯北上孪河城的路途又全然在赫伦堡、孪河城以及血门的三方监控之下,全然在谷地的掌控之中,随时都有被军队缠住,进而全军覆没的风险。
阿提斯呼出冷气,他伸出手掌,感受着身体内部的冷颤。
果真如学士和梅丽珊卓所说,天气愈发转冷,也许持续这么多年的长夏真的要结束了。
篝火还在燃烧,木柴滋啦声作响,即将换班的哨兵围坐在篝火旁,新月猎鹰的蓝色军旗被一人紧紧拥在怀里,脸部被篝火烘成橙红色。
交谈声隐隐可闻。
“没见过少狼主的妻子。”面部略显年轻的哨兵出声道。
“我见过,曾经在酒馆还给我唱了首歌。”坐在他旁边的老兵抚摸着胡渣,略微倚在身下的石块上。
“她会唱歌?”
“哪个酒馆?”
“她会做饼吗?”
周围人惊奇地问。
“净扯淡,是不是在自家的城堡里呆傻了?简妮·维斯特林,是西境的贵族少女,和你们一样,认知在哪?学士没教你们吗?”回归的斥候出声叫骂。
略微稚嫩的哨兵羞愧地低下头,“我的家就一匹马,一片田,哪里用得上学士?”
“把你送出来打仗?伱是骑士吗,太年轻了,你还只是个小孩。”老兵放下抚摸胡渣的手,转而敲了敲他的头。
“我是骑士!”被敲打头部的哨兵有些羞怒,“孪河城之战,我亲手砍下了黑瓦德的脑袋!”
“七层地狱.”老兵和归来的斥候诧异地喊叫。
“你可最好别开玩笑,我们没听说过你,一个侍从,你当时是侍从?”老兵的胡渣挨得哨兵很近,后者连忙向后退却。
“那当然,之后被,被约恩·罗伊斯伯爵亲自册封骑士,属于我的绿叉河领地就挨在孪河城边上,有座不大的庄园,旁边还有个教堂。”哨兵露出笑容,尽显憨态。
老兵斥骂道:“这就是你说的一匹马和一片田?”说完便上手作挥打状。
周围士兵一阵纠缠,哨兵连忙求饶。
“这仗可别死了,你还没家业.”老兵靠着石块,喃喃道,“你的骑士之路还很长,哦,七神保佑。”他合着手掌,喃喃说道。
“冲锋在前,为了阿提斯·艾林公爵,”哨兵微微一笑,脸上稚嫩不减,“我最爱的就是姐姐和弟弟,他们在河间地享受七神荣光就好至于我,”哨兵微呼出口热气。
“我要为鹰巢城付出一切,我是个骑士,峡谷骑士,以骑士之名作战,以骑士之名报答艾林公爵的恩情,要不是河间地的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