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
骑士狼狈地从地上被侍从拉起来,“我铁定少了条腿!”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颜面,高声抱怨。
“哪一条腿?左右的还是中间那条?”观众里很快有人大声讥笑。
“骑士老爷要是少了中间那条腿,那城堡的小情人怎么办!”
“睡在赫伦堡受诅咒的地窖里呀!嘿咻!嘿咻!”
讥笑和轻佻下流的嘲讽从四面八方涌来,骑士愤懑地推开自己的侍从,头也不扭地朝场地下逃去。
“我说退后,该死!”谷地骑兵将碍事的长枪放在马鞍背上,系在枪头的蓝色飘带不知何时被人拽去,他抽出长剑,“在我身后的人,全给我.”
胯下战马忽地发出一声长嘶,瞬时间映入骑兵眼帘的是战马喷涌的鲜血,战马扬起前蹄,呜咽两声仰倒在地,谷地士兵只觉得突然视线里的场景天翻地覆,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重重砸在地上。
“袭击!有人袭击!”
“骑士老爷从马背上摔下跌死了!”
谷地骑兵伸脖张望着,用长枪频繁地敲击拦路的人群,“让开!让我去看看!”
一根绳索从乌央央的人群突然窜出,像是脱弦的箭矢般砸向骑兵的脖颈。
“该死!”他正要伸手拉拽时绳索却突然一松,扭头再看时绳索的一头拎在人群里一个满脸茫然的平民手中。
他长枪猛地向前递去,平民胸口顿时戳出一个血窟窿,连惨叫声还未发出便已瘫软在地,声息全无。
“死人呐!”
同样的事情似乎出现在人群的各处,惊叫声不断,人群茫然无措被这股恐惧的未知裹挟,向四处窜涌。
谷地骑兵被失控的人群推搡,甚至还被拽下战马,践踏在拥挤人群的脚板之下。
长剑出鞘的声音也被逼了出来,紧接着是无端的嚷骂,无厘头的殴打,再到剑锋削开血肉,人群里血泊满地。
高台的四周大量人群四散奔逃,有人甚至朝着城堡大门涌过去。
“阿提斯老爷!”
安盖和蓝袍子亲卫迅速赶来,围拢在公爵和贵族的四周。
“有暴民骚乱,不少骑兵死在他们的袭击之下,这里不好待,要立刻回到城堡。”安盖急促地对阿提斯说。
阿提斯还未作回应,刺耳的尖声却打断了他的思虑。、
“魔鬼在人群里!”这是尖锐的女声,声音穿透过人群和观众的高台,直指阿提斯这里。
“红色的恶魔窝藏在诅咒的城堡里!”雄厚的声音在人群四周涌现,“赫伦堡的诅咒,魔鬼袭击无辜的平民,袭击无辜的七神信徒!”
“阿提斯·艾林和他的谷地人来到这里,在红袍巫女的子宫里孕育着东大陆名讳为‘拉赫洛’的邪神!”
长句显然没有后面的高呼来得有效。
“诅咒之城!”
人声如浪,又如暗箭作响在乌泱的人群里。
“红神的帮凶!”
尖锐的女声再次出现。
人群被裹挟着前行,有高唱圣歌祈求解脱的,有满嘴咒骂面容丑恶的,更多的则是跟随在人群中间裹挟前行但面容却是茫然的。
“公爵?”安盖和蓝袍子亲卫警惕地看向人群,试探性地问。
阿提斯默不作声,坐看着如同深海乌黑的波涛般涌来的人群。
“君临的乱伦孽种!”
“黑发的国王!金发的公主!”
简短的讯息里除去了大量中间不必要的信息,将最具争议的一面通过混杂在人群里忽然窜出的口号表达出来。
讥笑和愤慨顿时出现在人群之中,有的甚至跟风叫喊“乱伦操出来的公主”
“孽种配异教徒!”
“七神不允!”
愤慨很快被调动,激动的麻雀,情绪化的人群,领头发声却又不知所踪的修士和修女.
仅几个刹那,人群便进逼到高台,阿提斯坐在台上,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他可不只是听见这些挑动到身边的蓝袍子亲卫不自觉咬牙切齿的污言秽语,也听到了河间地平民的迷信,身世的隐患,宗教的狂热.
阿提斯站起来,看向拥挤的人群,这些人里多数肯定是被几句话挑动涌来的平民,是谷地安抚河间地的根基。
他眯上眼,这群自诩信奉七神的信徒却特意挑在前来消遣做乐的平民中间搅动着黑白是非,拿河间地的领民做挡箭牌,还蒙上一层七神旨意的神秘面纱。
想要上席瓦斯棋桌的人物都不是善类,阿提斯在猜测河间地骑士与七神的民间组织勾结一块时就将背后的人物摆上了棋桌,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