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地说,说着还用力捶地,“这海塔尔家是怎么回事,一点没尽到为高庭为国王守土保民的职责,我父亲也不知道踪迹,我.”
正说着,这位平日里看起来嚣张跋扈沾染不得一点地气的大贵族子弟竟然全身忽地颤抖,抽泣不止。
拉蕾萨伸手把干饼撕开一块,塞进提利尔抽噎的嘴中。
泣声顿时歇止,还没等里奥换上惊愕的脸谱,拉蕾萨的低声随即而至:
“这时候塞给你的是饼,下一次就是刀片,若你的哭声惊扰到了残酷无情的铁民,即便我们都会沦为俘虏或脑袋掉家,我也会先扭断你的喉咙。”
提利尔脸谱终于换上,只不过多了惧色,他看了看周围沉默的众人,赶忙点了点头。
“佩特在哪?”拉蕾萨再次追问。
莫兰德看起来清醒些,他摆摆手,“我看见他往大图书馆走了。”
拉蕾萨看了看紧闭的铁门,“正道?”
“不是,”莫兰德摇摇头,“是博士们走的那叠扶梯廊。”
拉蕾萨回过头看向此前走来的那道走廊,若隐若现的微弱光亮从侧上方渗透进来,脑中计算着路程。
他背起弓,疾步踏过去,但依旧不现丝毫声响,两手一前一后把持扶梯爬上去,静悄悄推开木板,透出两个眼睛观察四周,查明无人后快速起身,纵步来到窗前,朝着内城墙看去。
他不知道外城什么情况,但清楚此刻海塔尔伯爵并不在内城的家堡,而是居于参天塔或港口市镇处的港务楼。
旧镇守备队的军士依旧在拼死抵抗铁种的猛攻,内城城墙上已经拥堵成一团麻花。
拉蕾萨低过头,内城的橡木镶铁城门已经只剩支架在撑,多年没有检修的护城河只相当于一弯浅滩,对于水性极好的铁种犹如踏地而行,数十名旧镇守备队的尸体堵在那里,后面守备队的一排排长矛兵士不断地借助缝隙端矛出入,血水到处喷涌,铁种的身上不断出现血窟窿。
拉蕾萨认识带头指挥旧镇守备队的人物,里奥·提利尔的父亲,旧镇守备队司令——莫林·提利尔,也是高庭公爵梅斯的叔叔。
他显然受了伤,背部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拉蕾萨没管那么多,认清铁种尚且还在与旧镇守备队纠缠,起身朝着大图书馆的方向奔去。
他刻意绕开奔走慌乱的人群,沿着墙壁行走。有人刻意拦住他,被他以匕首威胁退避。
拉蕾萨蹑手蹑脚,翻越碍事的书架、墨砚台,扒住扶梯,一跃而上,从拐角处推开旋转木架,走入博士们常走的扶梯廊。
嘈杂被抛到身后,宛若只身走入一处寂静的洞穴,只有自己血管的悸动声和细微的喘息。
塔顶的构造包裹无数座书架,即便是如此绵长的阴雨天这里依旧保持着干燥,无数书本甚至孤本珍藏都安安静静地摆放在这里的某一处。
大图书馆,博士塔的穹顶直至塔底。
这里藏着的都是禁书和孤本,只有博士可以进来。
厚重的铁门此刻是打开的,拉蕾萨屏住呼吸,遁入其中。
血泊,黏稠的血在地上缓慢流淌。
一个书架前,沃格雷夫博士躺在地上,断了呼吸。
拉蕾萨伸手就要拿弓,但冰凉的触感已近脖颈肌肤。
“不”
声音熟悉又陌生,是佩特的声音。
“你杀了沃格雷夫博士?”拉蕾萨自知没有机会翻身,只好提问,希望能转移佩特的注意力。
佩特只是淡淡地回答:“他倒霉,刚好拦路。”
“你是谁?你不是佩特。”
“无名之辈.”
无面者!拉蕾萨顿时预感不妙,立刻放弃了所有想要反击的想法。
“我不会碍你的路。”拉蕾萨稳住呼吸,对佩特说。
“是的,某人知道,”佩特松开拉蕾萨,脖颈处冰冷的触感顿时消散,那股陌客逼近的生理预感终于结束,“我认识你,不仅如此,你还会助我的路。”
“斯芬克斯,就是谜题本身。”佩特面向深处的书架,有一处已成灰烬的书架。
拉蕾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自己清楚那已成灰烬的书架里都是些什么,关于瓦雷利亚,关于龙,关于龙蛋,关于坦格利安,关于血魔法
知识,有时也是利器和已知世界众人都想得到的珍宝。
佩特看向他,拿出龙蛋,这颗龙蛋表面,漆黑如夜。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佩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