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叫阵
渡鸦不飞越群丘,但信使可以。
巴利斯坦派出的信使不是旁人,正是石盔城史文家族的继承人,吉利安·史文伯爵的长子继承人唐纳尔·史文爵士,在蓝礼群丘战役中被史坦尼斯所俘虏并效忠,在黑水河战役中被谷地人俘虏并效忠,风暴地诸多贵族皆是如此,不过在此贵族间的战争政治游戏里,倒算平常。
唐纳尔微喘着气,手抹了把额头,汗珠洒下,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群丘连绵的山脉与峁然傲立的风息堡在南边遥遥相望,美人松覆盖了眼前的土地,靠近七大王国最著名的城堡之一,国王大道非但没变得宽敞,反而在松植的映衬下显得窄小。
他背后数骑纷纷下马,拎着缰绳向前徐徐走,侍从叫道:“大人,取小径走吧,别离城堡太近,箭矢难防。”
唐纳尔赞同地点点头,他选择一同下马,抽出长剑,拨开挡路的树枝和灌丛,向着侧面的小径走去。
一开始是窸窸窣窣的草木声,紧接着熟悉的擂鼓声和号角声响起,此起彼伏,声似排浪,唐纳尔错认自己到了风暴地的裸岩海岸边,马嘶声,兵器磕碰的乒乓声,战旗猎猎作响。
唐纳尔呼吸变得急促,“前面大概就是军营了!”他对身后的家族亲卫说。
拨开山雾与藤蔓,视野变得开阔。
前方并不是军营,但边疆地诸家族的旗帜可不是假的,在风中撕扯。
“夜歌城万岁!”
“丰收厅万岁!”
“黑港城万岁!”
唐纳尔挥舞手臂,翻身上马,扯着嗓子疾呼:“我是唐纳尔·史文,石盔城万岁!”身后众骑连忙跟上。
“这是怎么个情况?”侍从在身后嘟囔。
他可不管是什么情况,唐纳尔只知自己终于抵达了大队伍,心头正涌上一阵火热,恨不得赶紧见到边疆地统帅,把那该死的佣兵团上岸的情报告知。
“我要见布莱斯·卡伦伯爵。”
守卫显然认出了他,热情地就要做路引,带他走过一个个军容整肃的方阵,方才在中间见到了卡伦伯爵。
“快告诉我,你的父亲是不是真的拿不动剑了?”布莱斯·卡伦没说其他话,反而上来便追问他的父亲健康如何。
唐纳尔上唇抿住下唇,微微点头。
“可惜!”布莱斯·卡伦叹息,一旁的阿斯坦·赛尔弥摇摇头,拨转马头,微声说了什么,就朝军阵的前方奔去。
“巴利斯坦爵士让你来做什么?他们还有多久到这?已经半个月了?”布莱斯·卡伦问。
说到正事,唐纳尔并不含糊,把巴利斯坦截获的渡鸦信件和他书写的亲笔信一并附上,说:“王领的情况不比边疆地,收拢军队的同时还要安抚那些贵族,时间总要慢些。”
布莱斯·卡伦翻阅信件,眉头紧锁,垂眉盯向唐纳尔,似乎在确认消息真伪。
“千真万确,鹫巢堡,雨林已经被黄金团拿下,这不是一般佣兵,军队装备精良,甚至还有战船,数目不下万人。”唐纳尔赶忙表态。
他看向四周,再往前便离城堡很近,怕是很快便要短兵相接。 “怪不得.”布莱斯·卡伦喃喃自语,他看向风息堡高耸的城头,对唐纳尔说:“吉利安的长子,不知道你与你父亲勇猛相比如何?”
唐纳尔正要自谦一下,却被布莱斯·卡伦打断:“随我去前面,到城堡下叫阵!叱!”战马四蹄一蹬,朝前方奔去。
唐纳尔抹了把汗,此时汗已干涸,徒留下汗渍,甚是粘人难受,他暗暗叫苦,心想自己还未沐浴休憩就得上阵,但却不敢表露,骑上马跟随在后。
边疆地的士兵排成一字长蛇,俱背上箭袋长弓,腰间仅佩戴有手半剑。
骑士和侍从的队伍在长蛇阵后方徐徐展开,边疆地骏马粗壮的鬓毛被侍从刷得透亮,亮渍的几抹银光在招展。
五六个侍卫拿着多恩人的弯刀,推搡着一人走到最前面,口中还不断说着吆喝讥讽的怪叫。
这是谁?唐纳尔·史文眯着眼,想要看清楚。
叫阵的侍卫替他解了惑,他们扯着嗓,高喊:“这是你们的埃伍德·梅斗伯爵!~”
风息堡城头几名兵士人头攒动,似乎在确认。
侍卫的弯刀搭在埃伍德·梅斗的肩头,寒光凛冽。
埃伍德悲愤地站在人前,昂头哭丧,声音高昂:“让异鬼收了你这混账狗娘养的吉尔伯特·法林!混蛋!混球!绿谷城的兄弟!你们的城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