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过了几天,他们都在等待,等待事情变好还是变得更坏?直到皇帝的诏令下来了。
摆起香案接了旨意,香宓该打赏的没少给人家,一等宫里的老太监走出赫府大门,她就把黄绫布的圣旨扔给小赫。
小赫吓得一身是汗,手忙脚乱的接住。
「小赫。」
「在。」
「备车,去摄政王府。」
「香主子,千万不可……」声音转小,在某人快要暴走的眼神中全部吞回了喉咙深处。
「你不给我备车,我就用走的去!」
「我马上叫人准备。」
摄政王府金碧辉煌,非常气派,但香宓完全视而不见。
王府什麽模样干她屁事!她现在一肚子的火。
下马车後,她还踢了王府朱红大门外的石狮子一脚,当然,痛得她龇牙咧嘴,差点飙出脏话。
她的出现显然在朱漓的计算中,正在书房的他一听奴才的禀报,很快放下那些令人生乏的案件,撩起袍子,脚步轻快的出来见客。
他笑容可掬、姿态优雅,香宓却在暖阁里坐得不耐烦,只差没踱出一条小沟来。
「民女拜见王爷千岁千千岁。」该有的礼数不能免,她可不想让这个讨厌鬼抓了她的小辫子。
「那麽生疏做什麽?我们之间不必客套。」他大方落坐,奴才立即端上香茗。
「谢王爷。」要不是看在你是王爷的份上,谁跟你客气。
「脚还痛吗?踢石狮子,简直跟自己过不去。」看她俏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朱漓一扫这几日的烦闷,心情好得很。
「踢不到民女真的想踢的人,踢他们家的东西出气也是可以的。」这家伙耳目灵敏得教人觉得可恨,这麽个小动作居然马上就有人到他跟前嚼舌根了。
「地冻天寒的,喝杯茶暖暖身子吧。」他但笑不语,轻扇着一把描金骨羽扇。
她气得咬牙。都什麽气候了还摇扇子?作怪!
「我不是来喝茶的。」想顾左右而言他,没门!
才两句话,自谦的「民女」就不见了,她实在有趣极了。
「既然来了,本王就陪你参观一下王府好了。」看见她,他心情大好,遑论他的妻妾不曾有过这种待遇,就连皇帝到臣子的家里,他也只招待他在厅堂坐坐,喝杯茶而已。
「我很忙,说完话我就走。」她哪来的闲情逸致?还参观咧!
「不急,既然来了就在王府待个几日吧!」
「我说完话就要走!」
「哦。」
哦,是什麽意思?她冷静下来之後,细细回想他的反应,却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她端起茶来喝,水灵灵的眸子觑着杯缘打量着眼前一脸自在的朱漓,他也太过泰山崩於前面不改颜色了……
就好像他想要很久的猎物跑来自投罗网了那般的得意。
她心下一凛,手心泌出汗。
「香姑娘不是有话要跟本王说?」
她把多余的心思收回来,直接道:「摄政王请万岁爷指婚于我,民女觉得惶恐,民女无才又无德,不敢高攀,谢谢八王爷的青睐,还是请您另找别家的闺女吧。」
「君王岂有戏言。」他也不恼。
当了二十几年的爵王,骄生惯养,世间万物,只要他开口,没有什麽是要不到的,千般女子,谁不对他卑躬屈膝、极力讨他欢心,她却独独不然。
她坐在那,腰杆挺直,小脸儿一本正经,下巴收缩,双手收在裙兜里,连他最珍贵的雀舌茶都不领情。她不会知道,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样的她只会令男人更加疯狂。
「还不是你扇的风、点的火,我一介平民女子,小万岁爷别说听过,根本闻所未闻,我不明白,你对我为何这麽执着?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收我进门就好比王爷收藏丰富的古董又多了一件,对你没有太大意义不是吗?但对我而言,那却是我的一辈子,我不想把我的一辈子埋丧在这里。」
「我想要你,你就必须是本王的。」当他想要的时候,无论那东西对他有什麽意义,当下,他只要要到手就行了。
这是他的天性,他承认自己天性坏,再出格的事都不觉得过份。
「你从来没把人当人看待对不对?所以你也不懂得爱。」
「逞口舌之能对你没好处。」
「好处?你觉得我想从你身上要什麽好处?荣华富贵?虚名?还是其他我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