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辞拽着衣襟,像个被调戏的小娘子般,俊脸羞红。
“不……不用了,苏施主你把伤药给我,我自己上就好了。”
“那怎么行!”
苏欢不听他的,一手拿着伤药,一手又去拽他衣服。
“你自己上药不方便,回头再加重伤势可怎么好!而且,时间长了,血肉黏住衣裳便不好分离了,你不是还要受罪。”
“小师父,你就听我一回吧。”
谢晏辞拼命地摇着头,往床上缩。苏欢握住伤药,也往床上追。
直到把谢晏辞困在墙角里,避无可避。
谢晏辞只能掩耳盗铃地垂下脸。
“苏施主,男女有别,这实在是不合适。”
过够了扮恶霸的瘾,苏欢定定地看着谢晏辞,眼里似乎又有泪花闪现。
“小师父,莫非你是厌恶我吗?
觉得苏欢轻浮不自重,冒犯了你这位清心寡欲的出家人?
我也不是那般不识廉耻的女人。生前,我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贤淑妇人。若不是担心你,我怎么会……呜呜呜……”
苏欢手掩住脸,不住地哭出声。
谢晏辞听着这哭声,头都要炸了。
是天底下的女子都是这般?
还是唯独苏施主爱哭?
又或者是他谢晏辞太不识时务,总弄哭佳人?
满腹困惑的谢晏辞,不知觉间松开了抓着衣襟的手。
有时候,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一步退,步步退。等到最后警觉不对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已经太晚了。
苏欢藏在手下的脸,得意地笑了一下。
谢晏辞,已经被她拿捏住了。
再之后,不过就是请君入瓮罢了。
由着女鬼扒了自己的衣裳,谢晏辞仰躺在床上,扭过脸去不看苏欢,仿佛这样他就还能保留一点尊严。
苏欢收敛心思,看了下谢晏辞肩膀上被骨爪穿出的几个洞,血肉模糊的,看起来还挺渗人。
这么重的伤,亏谢晏辞忍得住,到现在都没喊一声疼。
找来木盆,变出清水。
本来看在腹肌的面子上,苏欢是打算手轻一点,不叫谢晏辞受罪的。
可是手上的帕子一碰到这伤口,苏欢就想起谢晏辞捅自己那一剑,手上不由地加重了力道。
该,怎么没疼死你呢?
谢晏辞不由自主地嘶了一声,觉得苏欢这药换的还不如不换,怎么比之前还疼了?
都快凝固的伤口被这么一碰,又渗出血来。
见出了血,苏欢立刻恶人先告状。
“你瞧你,净乱动,伤口又挣开了吧!”
苏欢一边说着,一边长腿一迈,跨坐在谢晏辞腰上,谢晏辞的眼睛都瞪大了。
“苏苏苏苏苏苏苏……苏施主?”
“好啦,我压住你,这下你就动不了吧?乖一点,我给你换药。”
苏欢巧笑嫣然,仿佛完全没觉得两人现下的姿势有多暧昧一般。
谢晏辞脸热得都可以煎蛋了,下意识闭上了眼。
可是,有些事情,闭上了眼,反而比睁着眼睛感觉还明显。
女人柔软的身体,芳香的气味,还有苏欢伏在他身上为她换药时,垂落的青丝。
苏欢头一动,落在谢晏辞身上的头发也跟着动,挠的谢晏辞心头酥麻。
不仅如此,转身洗帕子时,苏欢也不改姿势,还是那么骑在他身上。
谢晏辞是个男人,还是个身体健康、习练武艺、英姿勃发的年轻男人。
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莫名的燥火从心头窜起,一路烧到全身。
更火上浇油的,是苏欢最后一个动作。
她换完了药还不够,偏偏还俯下头去,樱桃小嘴凑到伤口周围轻轻吹气。
边吹还边说。
“小师父,小时候我受伤了,我娘就是这么帮我换药的。
吹一吹,就不疼了。”
野兽咬破牢笼,洪水冲垮堤岸。
“诶呀!”
女鬼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惹人遐思的吟哦。
苏欢娇滴滴地,又带点恃宠而骄的刁蛮,抱怨着。
“小师父,你怎么把禅杖拿到床上来了?快放到别处去,硌到我了。”
突然间,男人的两只手,像两只铁钳一样牢牢地攥住苏欢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