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哥,如果从这里走回宏觉寺的话,你受不受的住啊?会不会太累了?”
苏欢眨巴着眼睛,一脸担忧地看着谢晏辞。
谢晏辞颇为受用,忍不住面带骄傲地俯视了一眼地上的夜叉。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骄傲的。
“没事的,我既然能从宏觉寺走来,自然也能走回去。
只是怕我脚程比你们慢,会误事。”
苏欢连忙摇了摇头,柔声道。
“不会的,路上我也会盯紧夜叉,不叫他害人。”
说完她又自伤地叹了口气。
“鬼怪要靠害人才能增长修为。我虽做了鬼,却不敢害人,如今才这样鬼力低微。
不像夜叉,鬼力高深。
唉,若是我能力再强一点就好了,就可以更好地保护谢大哥。”
谢晏辞听她这样说更加心疼,连忙摇头。
“这岂是你的错。身处恶鬼群中,仍不改善良本心,这是你出淤泥而不染。你应当为自己骄傲才是!
更何况我是个大男人,有自保的能力。”
“还说呢!你如今哪还有什么自保能力了?”
苏欢美目瞟他一眼。
“你之前是怎么把功德金光送给我的?如今危险,你还是收回去吧,这样我至少不怕夜叉伤到你……”
苏欢正说话呢,突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低头看去,只见夜叉抱着她的脚,涎水不停的流出。
强酸一样的涎水落在脚上把绣鞋烧成黑炭,却又被功德金光反弹出去,落到一旁把周围的花花草草也腐蚀了个干净。
“夜叉,你在做什么?”
“娘子,你好香啊!我想吃。”
夜叉抬起头来,露出傻乎乎地笑容。
如果忽略了嘴角的口水,那张脸看起来还是俊的,可是配上口水,就实在像是村口的二傻子。
苏欢无语地抽回脚。
凝聚鬼力,又变出一双新的绣鞋。
谢晏辞也倍感无语。
“看来如今你比我要更危险些,功德金光还是在你身上我更放心,就不要再提什么还回来的话了。
说起来,你曾经说过你家在大青山脚下的村子?”
谢晏辞突然问道。
苏欢雷达狂响,明明她当时就是顺口一句胡说,怎么谢晏辞还记得这么清?
不过此世的苏欢生前是个花魁,这样的身份跟苏欢一直以来表演的人设完全不符。
苏欢是绝不能让谢晏辞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啊,我就是这附近人士。”
“我来时问过,大青山附近只有一处泉水村,想必那里就是苏施主你的故乡了。
如今快至正午,不适合苏施主你赶路,不如我们去泉水村投宿,天黑后再出发。
若是苏施主你家人仍在,也可借机看看家人。”
不仅是雷达,苏欢现在连警报都拉响了。
“谢大哥,我死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苏施主有所不知,按《洗冤集录》所言,白骨埋土化泥至少也要五年以上。苏施主你的尸骨还在,便说明你过世的时间尚不算远……”
死和尚不好好钻研你的佛法,没事看什么洗冤集录啊!苏欢心中腹诽,面上却又就故技重施,啪嗒啪嗒地再度落下眼泪。
“谢大哥,其实我是骗你的。鬼便是再糊涂,又岂会不记得自己死了多久呢?
只是我自己不好意思说罢了。
我是被丈夫后娶的女子毒死的。我亲眼看见那女子害死我后,丈夫不仅不为我声张正义,反而与那女子狼狈为奸,把我抛尸大青山。
谢大哥,我本是卖来的童养媳,自小也没什么姓氏名字,更不要提什么生身父母。我唯一的家人,便是我人间所谓的夫君。
我实在是不愿意见他,也不想见他!”
谢晏辞一见苏欢又开始哭,便慌了。
“苏施主,苏施主,对不起,你不要哭了!”
苏欢假装用手帕擦泪,偷看到谢晏辞愧疚的表情后,总算放下一颗心。
但戏不能停,还是要装腔作势。
“你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害的我。”
谢晏辞看着苏欢,两眼都是担忧,表情又憨厚又坦诚。
“可是我又害你哭了,怎么能不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