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的想法倒不复杂。
现在谢晏辞还在气头上,她说什么都没用,都容易被谢晏辞误认为狡辩。
男女之间偶尔吵次架倒没什么,但总是吵架就伤感情了。一边是寺庙,一边是她,苏欢可不会因为吵架这种事把谢晏辞往寺庙那边推。
所以,与其用说的,不如用做的。
她要让谢晏辞自己说服自己。
是时候去谢晏辞那刷刷存在感了。
苏欢站在宏觉寺门前,将鬼力化作无形的雾气铺满整座寺庙,她需要知道,这所寺庙里有没有真的能威胁到她的家伙存在。
比如说谢晏辞之前提过的那个主持归云,又或者寺内有没有别的得道高僧。不过上天这次眷顾了苏欢,宏觉寺虽然佛光普照能够震慑普通妖怪,却根本挡不住如今鬼力高深的她。
就连名声在外的归云法师也一样。纵使他佛法高深,又随身携带高僧舍利,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苏欢活动了下筋骨,径自飘进宏觉寺内。
……
“玄清,你怎么回来了?”
宏觉寺主持归云本来在寺中诵经,却突然得知自己下山的得意弟子归来,一脸讶异的迎了出来。
谢晏辞风尘仆仆,顾不得梳洗换装便先来拜见主持。
一见归云法师,他羞惭得纳头便拜,连磕几个头,额角都出血了也不肯起来。
最终还是被几个师兄弟强硬地拽着才起了身。
归云被弟子这一连串磕头都磕懵了。
“玄清,你到底怎么了?是在山下遇到了什么难事,还是……”
“主持,弟子在山下犯了戒。”
谢晏辞沉声说道。
闻言,归云法师的胡子都被他自己惊讶地拽掉了几根。
犯戒?
哪种戒?
“佛陀制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不涂饰、不歌舞及旁听、不坐高广大床、不非时食、不蓄金银财宝。玄清你……”
谢晏辞不是做错事不敢认的性格,当下承认道。
“回主持,弟子在山下遇见一女子,动了凡心,生了妄念,破了色戒。”
他话一出口,连围观的沙弥们都震惊了。
说这寺中的其他和尚不老实犯了戒,他们信。
但是玄清?
他可是寺中最有慧根的弟子啊!生来便具功德金光,读经一遍便能倒背如流,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破戒呢?
他们以前都觉得玄清未来是能修成佛陀的,再不济也会成为灵净法师那样的人物。
天底下竟然有女子可以勾得玄清犯戒?
那得是多国色天香的女子啊!
归云想的比这些小沙弥们更多。
他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谢晏辞上下打量,突然上前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惊讶到几乎失语。
“你的功德金光呢?怎么下山一趟就没了?”
谢晏辞不敢欺满,也不愿意把他和苏欢之间的故事宣扬的人尽皆知,只垂着脸道。
“功德金光,已送给那女子了。”
归云更是大惊失色。
“功德金光怎能送人?难道是你没有把持住与那女子行了周公之礼,失了元阳……”
“主持!”
谢晏辞连忙阻止地喊出声,顶着四周投过来的灼热吃瓜眼神,为自己辩驳。
“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和那女子,发乎情,止乎礼,绝没有……总之,没有。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我将功德金光送给了她。”
归云还想再问,看看周围的小沙弥们越围越多,连忙严肃地咳嗽了几声。
“都在这里聚着做什么?没有功课要做吗?都回去念经!”
小沙弥们作鸟兽散,归云看着谢晏辞,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招呼他到房间内说话。
苏欢从房顶上探下头来,嘴里吐出瓜子皮。
“老秃驴还挺敢想的,谢晏辞脑筋要是转的像他一样快,老秃驴现在没准都当上爷爷了。”
说完她又钻进房间去偷听。
归云正问到关键处。
“你既然说你是犯了色戒,那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那个害你破戒的女子呢?”
提起苏欢,谢晏辞难免怅然若失,他轻轻张口,先出来的却是一声叹息。
“弟子已和那女子分开了,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