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再也受不了周方棋对她的好，内心深处的种子悄悄发芽，所有人都说他喜欢她，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晚上放学时，她拿着自己写了一整个晚自习的情书，往周方棋所在的职高走。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去找周方棋，她没想到，原来两个学校的距离这么远，她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转了无数次的车。

终于来到男孩生活的地方，情节很俗套。

路边，身高腿长的男孩把一女孩圈在怀里，曾经说只对她好，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嘴唇紧紧贴着女孩的脖颈。

她没动，什么都没说，平静的把四页纸的情书撕碎。

明明他们确实没在一起，可是看到他吻别的人，而那张嘴唇也曾经虔诚的吻在她的手背，她在回去的路上胃里翻江倒海。

程离有很严重的情感洁癖。

自那以后，她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接受周方棋的好，她再也没想过和他在一起的事。

那天晚上，姜童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她看到了姜童放在口袋里的手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所以她很自然的说。

“周方棋那样的吧。”

......

“梨子，你买什么了？”周方棋此刻打开了门。“我看到有你的快递，就拿回来了。”周方棋把两个快递盒放到桌子上。程离眸色淡淡，拿着快递上了楼。

周方棋没注意到程离不自然的神色，只计算着再下楼一趟，把零食柜填满。

程离把快递拆开，一个是外套，另一个是微笑鲨的斜挎包。

她找了个之前买衣服送的纸袋，把东西塞了进去，又拿起纸笔撕下一张留言条，随手写了个十八岁生日快乐，一并塞了进去。

......

晚上吃完饭，程离收到文淮的消息。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好看」

「要一起看吗」

程离坐直身体，回复了一个要就上楼换衣服化妆。

“我出门了。”程离收拾好，在门口玄关处换鞋。周方棋不再问她去哪，只嘱咐了有事给他打电话。

刚下楼，她就看到穿着一身黑的男孩，站在远处的树下。

男孩穿着白色内搭，黑色西装外套，黑色复古水洗牛仔裤，一双白净的球鞋几乎吸引了全部的视线，他好像抓了头发，干净柔和的侧脸微微垂着，文淮特意在网上查了，网上说女孩子都喜欢玫瑰，他就在来的路上挑了一束。

正红色的花瓣，黑色包装，零零星星散落着亮片，他正整理着不太平整的包装。

“文淮。”

她走过去，轻声喊他的名字。

就像在铺开一张揉的很皱的纸，那么轻。

文淮急忙站直身体，看清她的装扮后，脸上又爬满了红晕。

她穿了一件很短的体恤，一条黑色破洞拖地牛仔裤，蓝白配色的面包鞋。

就像第一次见她时，她的头发绑的很高。

“你今天很漂亮。”文淮笑着把花束放到她怀里，一脸纯情大狗狗的模样。程离笑着接过来。“眼光不错嘛。”

......

两个人并肩离去的背影刺痛了在楼上偷看的某人。

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明明之前他们只有对方的生活那么好，为什么文淮一出现他就觉得有一种珍爱的东西即将被抢走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急躁。

他极其烦闷的给应雨声打过去了电话，那边响了两声才被接过。“咋了？”周方棋简短的给他解释了下，等着应雨声的回应。

他没开灯，客厅很暗，只有皎洁的月色偷偷溜进窗户，最后照在地板上。

“可是，你们现在也没在一起。”应雨声憋了半天就说出了这句话。

是了，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她跟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可是他的胸口堵的难受，好像吞了一大口纸巾，堵的上不来气。

他烦闷的挂了电话，头靠在沙发上，一张精雕玉琢的脸隐逸在逐渐冰冷的夜里。

......

江边的风不小，夜景却美的夺人心魄，她趴在桥上的栏杆上向下看。

各种各样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她的眼睛亮亮的，像盛满了星星。

程离突然感觉肩上一暖，是文淮脱掉了外套，文淮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富满朝气的少年音，青涩生动。

“程离，我想，跟你道歉。”

“什么？”程离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