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两家人坐在一起闲聊，周妈妈突然想起来。

“离丫头明天是不是生日啊？”程离吮吸着橘子，听到此话点了点头。

程离的生日在大年三十，今天已经是二十九号了。

“一眨眼丫头都这么大了，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个小丸子。”周妈妈怜爱的抚摸她的脸，透过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如果我们家三岁还活着，她就跟你一样大啦。”周方棋有一个妹妹，在他妹妹出生长到三岁时独自出门玩耍，然后不知所踪，这是他们一家人的痛。

果然，这话一出，客厅瞬间静默下来。

程离轻轻抚摸周妈妈湿润的眼角，很灿烂的笑起来。

“没关系，我也可以是您的女儿。”周妈妈越看她越喜欢。

周方棋刷好碗从厨房走出来，带着程离出门看烟花了。

程离穿着粉色的小袄，白色加绒裤，马丁靴，脖子上戴着粉白相间的围巾。她没扎头发，只在侧边别了一朵小小的向日葵卡子。

周方棋往她头上戴帽子。

“程离，你们也在啊。”程离听到呼喊，从周方棋怀里探出头。果然又看到了那个饱满圆润的丸子头。是姜童，她身边还跟着姜立秋。

姜立秋手里提着不少东西，大多都是姜童买了又只吃一口的东西。

程离也站好给她们打招呼。

“新年快乐啊学姐。”姜童看她这个软软的样子，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新年快乐小同学。”姜立秋在一旁一脸鄙夷。周方棋跟他并肩站着，看着两个女孩子亲密的牵着手。

这时候的夜市人很多，两个小姑娘没多久就不见了人影，周方棋他们寻找未果，索性就坐在小摊子里吃起烤串。

直到深夜，这里依旧人满为患。

所有人都在等着零点跨年。

天气正冷，即使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孩裸露出的手指已经冻的僵硬。

周方棋搓了搓手，想着要不要把小姑娘喊过来，却听到不远处的几个小孩开心的大喊。

“放烟花喽！放烟花喽！”

零点。

话落，几束光从不远处争先恐后的往夜色里钻。

然后升到最高处炸开一朵绚烂却很快消逝的烟花。

程离这时正站在不远处卖烤肠的小摊子旁边，一张小脸被冻的通红，耳朵里的蓝牙耳机还在放着歌。

「I don't even know now，

I'm sure you'll wait for me，

Even now I just cannot deny，

I just hold on so tight，

Until you and I never could breathe」

她聚精会神的盯着天空看，漂亮夺目的光芒映射在她的瞳孔。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她的肩膀，程离条件反射的回头去看，却看到雪白从半空中悠悠洒洒的落下。

“下雪了哎。”

“下雪啦下雪啦！”

小孩子们呼喊着在大雪中奔跑。

程离听不到，她的耳朵里都是喜欢的歌，眼里是文淮的倒影。

文淮拿着一串糖葫芦，穿着白色的棉袄，冷的眼睛里都是雾气，却还是温柔的对着她笑。

「Oh，

Wonderful，

Incredible，

Baby irrational，

I never knew it was obsessional，

And I never knew it was with you until you tell me to，

Baby if it's just，

Wonderful，

Incredible，

Baby irrational，

I never knew it was so sad，

Just so sad，

I'm so sorry，

Even now I just cannot feel you feel me。」

文淮拿下她左耳的耳机，程离的世界立马变得一片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