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好了围巾,只留下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走吧!”盛景说:“山上冷,等明年夏天,我们再回来。”季夏橙轻轻地“嗯”了一声。盛景拥着她往停车场走,白茫茫的雪地留下了他们相互交措的脚印。季夏橙来不及问盛景要不要跟她住酒店,开车的人不是她,她被盛景拐带回了家。房门才推开,季夏橙就听见木蓝大叫的声音。“师娘,师父!”好几个月不见,木蓝长高了一大截。英语学得还是稀烂,但摇卦的水平稳步上升。木蓝这两个月快寂寞死了,师奶奶说,师父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木蓝觉得师奶奶的话不对,师父娶了媳妇儿不光忘了娘,还忘了小徒弟。连他摇卦写英语作业这么大的事儿,师父都不管了,真是啧啧。木蓝很是热情,从屋里奔了出:“师父,你干什么?”盛景道:“你太胖,你师娘可经不住你往她身上跳。”木蓝正在长身体,又长骨头又长肉,才几个月不见,确实敦实了很多。再也不是以前的小豆芽菜了。木蓝噘了噘嘴,这回没生扑,而是轻轻地抱了抱季夏橙,仰着毛绒绒的小脑袋说:“师娘,我好想你,我都准备好了,等放寒假上山找你跟师父的。”季夏橙从进屋一直没有说话,那感觉很奇怪。从山上的蓝天白云,到山下的霓虹灯闪烁。从贫瘠的感情,到突然丰盈了一点。若是放在电影里,可能一个镜头就切换了过去。可她的脑海里,有无数个镜头跳跃拼凑,很俗的说,她感受到了爱,差一点点热泪盈眶。季夏橙知道木蓝还在等她回应,她听见自己说:“我也好想你啊,小木蓝!你英语学的怎么样了?一定要做个中西结合的小道士,以后好出国跟其他洋教派交流。”木蓝:“……”戳孩子肺管子这种事情,原来他师娘也会干。客厅的灯光不算明亮,盛景回头看了看季夏橙的身影,嘴角往上扬了扬。然后小木蓝就被他打包送给了司机,带回了白家大宅。木蓝被打包的时候,季夏橙正在洗澡。等她包好了头发,穿好了睡衣出好了,睡觉前她会给他读英语绘本的。盛景一点也不心虚地说:“他说想师奶奶了。”季夏橙才不信盛景的鬼话,她眨巴眨巴眼睛直接问:“我好了?你想做?”她晚饭喝得仍旧是补汤。按理说自己身体好坏,自己知道。季夏橙挺茫然的,只知道一碗一碗补汤下肚,头发缝好像窄了,但她头发本来就多。失眠也好像好了一点,只是失眠不好论证,盛景每晚都要给她念经,谁知道是不是他催眠的效果。盛景一把将人揉在了怀里,狠狠亲了两口,问她:“喝水吗?”季夏橙回答:“不了,喝很多了。”盛景又问:“你约了樊玉珠哪天见面?”季夏橙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没隐瞒他的必要:“后天中午十一点,约在公司旁边吃午饭。”盛景没有问题了,搂着她回屋的时间门,季夏橙的吻已经落在了他的眉上、唇间门。不知者无畏。季夏橙很勇,她怕盛景放不开,热情又主动。时间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头,跟上次太不一样。不仅仅是时间门的问题。盛景本喜欢才行,要不然誓不罢休。现在也是这样,他磨人的架势不变,她开始胡说八道。盛景,我好喜欢你!盛景,求求你!盛景,我要坏了!她的眼泪流了很多很多,并不是因为悲伤,也不止是眼泪。那个坏人啄着她的颈肉,告诉她:“道医讲究有补有泄,补汤喝多了,总得通过眼泪、汗液……宣泄出八道。盛景爱死她胡说八道的小嘴儿,舌尖扫过她的唇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她。他想听她说得更多,甚至也开始胡说八道,比她的声音还要大。但很快他便觉得不够,像饿急的野兽,凶狠地攻击了她的唇舌。不止山上下起了雪,后半夜平市也飘起了雪花。雪下得又急又猛。下了整整一夜,并没有减缓的势头。盛景说他补过头了就会流鼻血。季夏橙想想那刺目的红,只觉胆战,再不敢喂他。她哭唧唧又喝了半个月的补汤,她觉得小动物不喜欢她真的情有可原。最近,她吃了好多小动物,有小鸽子,小乌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这时候,季明媚突然发来信息问她什么时候下山试结婚礼服?季夏橙发了会儿愣,手机的屏幕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