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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问心

水泡内的无一郎此刻一改平日里的淡漠,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不停地拍击水泡。

他很想提醒众人逃跑,然而无处不在的水流令他无力出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脸色铁青的玉壶一步步的靠近。

“你们…是想破坏我的艺术品吗?”阴沉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玉壶手起刀落,利爪瞬间击碎一人的头颅。

“给我停手!不然老子杀光你们!”

面对玉壶的威胁,众人不管不顾,拳头仍然机械的敲击着水泡。

住手啊,住手啊!无一郎内心无声的呐喊,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为了自己送死,为什么要来救已经没有价值了的自己啊!!

脑海轰然炸开,一段段曾经丢失的记忆渐渐涌上心头:

哥哥有一郎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清晰。

同样墨绿头发的有一郎与一对看不清脸却让无一郎感觉异常亲切的夫妇并排站在精神海面之上。

“笨蛋…笨蛋!叫你不要总是为别人考虑,多为自己想想!为什么你就是不听劝!”

有一郎脸上流着泪,泣不成声。

“对不起,哥哥…看来这么久我还是那个无用的无一郎…”

“快滚回去!这个地方还不是你现在该来的地方…”

“可是…我好想你们…”

一行清泪滑下,这个仅仅十六岁的少年终究还是不如看起来那般冰冷。

听着弟弟的话,无一郎面色也变得柔和,这一刻,以往一直锋利的外壳被他收起。

“会团聚的,但是不是现在…现在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不是已经知道该怎么活着了么?”

“去吧弟弟,为去身边重要的人而战,去——

杀了那只鬼!”

画面回到场上,此时还活着的刀匠已经只剩下一个。

玉壶尖锐的利爪已经刺穿了他的后背,鲜血如同溪流般从其嘴角淌下。

然而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坚定的望向水泡中的无一郎:

“振作起来啊,霞柱大人!不要、不要在这里放弃!”

“我叫你——住手啊!”

正当玉壶打算给予刀匠最后一击时,被困的无一郎大吼一声,左额处长出类似炭治郎的诡异花纹,旋即在没有空气的水泡中使用了全集中呼吸!

“霞之呼吸·四之型·平流斩!五之型·霞云之海!”

无数的霞雾一瞬间充斥在水泡之内,在玉壶惊愕的眼神下,水泡越来越大,最后在一声“砰”的巨响中爆炸开来。

水花缓缓散去,无一郎抱着垂死之际的刀匠拉开了与玉壶的身位。

后者不停地吐着血,嘴角却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咳咳,我就知道霞柱大人一定行的…只可惜,我应该看不到霞柱大人斩杀恶鬼的英姿了…”

声音愈来愈小,无一郎没有说话,沉默着紧紧的握住刀匠的手,直到后者再也没有了声息。

这一刻,无一郎用生命救下的刀匠们,同样用自己的生命救下了已临绝境的霞柱,时透无一郎!

数十人前仆后继,无一人苟活!

无一郎缓缓起身,朝着尸体郑重的鞠了一躬。

表情虽一如既往的平淡。

但是此刻仿佛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这一刻,无一郎终于找到了自己最有价值的活法!

无一郎重新将目光投向玉壶,后者仍未从绝招被打破的阴影中回过神来。

深吸一口气,无一郎左额上的花纹爆发强光,手中日轮刀上薄雾怦然而发,如绚丽的晚霞,照亮了整个锻刀村。

“霞之呼吸·七之型·胧!”

“不要以为破了本大爷的绝招就能打赢老子了!”回过神的玉壶凶相毕露,他绝不允许自己输给眼前这个毒舌的臭小子。

“血鬼术·阵杀鱼鳞!”

玉壶以极高的速度反复跳跃,利用光滑的鳞片令自身的行动轨迹更加难以被预测,同时趁势冲向无一郎。

打中了!玉壶利爪划中了烟霞中的无一郎,顿时心中一喜。

然而下一秒,面前的无一郎化为薄雾飘散。

在玉壶惊愕的神情下,无一郎的平淡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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