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大儿媳憋着一肚子气,你一个最小的出嫁女,仗着手里有钱,处处压着哥哥一头,心里早就不服气了。吵就吵呗,我还怕你不成。
她叫嚣着,“老头老太有钱,他们自己出钱治疗不行吗?非逼着我们掏钱,你是什么居心。”
谭春燕黑着脸,“老人家哪来的钱,靠种点蔬菜去集市上卖,连日常开支都掙不回来,你一年就给一百一十元,给你家孩子每人两百压岁钱,老人家还要倒贴。”
两个哥哥都做鹌鹑样,死不出声,任由大嫂跟自己争论,谭春燕恨的想咬人,行吧,直接放大招。
她拿出两张白纸,对哥哥们说:“你们既然不愿平摊医药费,那我也不要你们出了。你们签协议吧,以后父母的生病养老都不要你们负责,我一力承担。”
谭家大儿子两夫妻心中一喜,有这等好事,抬眼看了一眼谭秋平,后者也是惊疑不定,盯着妹妹不眨眼。
“真的假的啊,你说话要算数啊。”大嫂子率先发问。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有言在先,你们签了不赡养父母协议,我会贴到石湾村里的祠堂门上,让村里人都知道,我一个出嫁女儿赡养父母,博一个好名声。”
谭家兄弟登时就炸锅,大嫂子更是气乎乎的指着谭春燕骂她心思歹毒,这样做无疑把他们架在油锅上烤,村民的口水会淹死他们,舆论的压力让他们这辈子在村里抬不起头。
谭春燕高声尖叫,“怎么,你们敢做不敢当啊,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你们当儿子的信不信,今天你们不平摊医药费,我就叫老头老太去打官司,告你们,凭什么做儿子的对年老的父母不理不管,看你们还有脸出家门。”
谭秋平首先败下阵,“好啦好啦,我怕你了,我只是要你先垫着,又不是不肯平摊,你看你不依不饶的,至于这样搞吗,狠的一米。”
“那你倒是先把钱拿出来,讲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但凡要自觉点,何必要我说这么多废话。”
“我现在就去取钱,马上就给你。”谭秋平朝妹妹翻了个白眼,走出病房。
解决了小哥哥,谭春燕鼓着一双大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哥哥,“你呢,要当被告吗?”
众目睽睽之下,谭家大儿子只好表态,“明天我就送钱来。”
“千万别等到明天,楼下就是工行,往右两百米是农行,往左一百米是建行,后面一条街有中国银行,你家的钱在哪个银行?”
“我家的钱存在石湾镇信用社。”大嫂子没个好口气。
谭春燕晃晃手中的车钥匙,“没事,我跟着你回去,专车送你回家取钱。”
谭家大儿子夫妻恨的气哼哼,又无计可施,围观的人已经在指责他们了,这事他们不占理,气焰自是矮了三分。乖乖的坐着小妹的车子回家取钱。
谭春燕转身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低声叮嘱老父母,“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就大声嚷嚷,不要怕家丑外扬,儿子们都不管你们了,可别给他们留脸,让村里人都来看看他们面上孝子的嘴脸!”
一场医药风波完美解决,谭春燕松了一口气,当冤大头当多了,亲人们就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只指望自己,完全忘了他们做为儿子的责任和义务。
谭父谭母目睹小女儿手段狠厉解决问题,佩服之余有有些安慰,小女儿真心是个孝顺的,虽然嘴狠,喜欢跟父母抬杠,可是却是最心疼父母的,晚年有这个女儿,养老不愁了。
顾美玲听谭春燕讲谭家这一摊子事,频频摇头,“先觉得结婚没意思,现在感觉生孩子更没意思了,千辛万苦生育孩子,长大了连医药费都不愿出,心都要凉透的,还是多存钱,老了住养老院。”
“可拉倒吧,孤寡老人在养老院会被欺负死,护工会打老人的,没孩子,帮你做主的人都没有,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可苦啊?”
“我有侄儿啊,我弟弟巧军的孩子会管我的。”
谭春燕斜眼瞧着她,“你可拉倒吧,自己的孩子都不指望,还指望别人的孩子,隔着一层肚皮更隔着一颗心,你还是结婚生子,自己的孩子怎么着都靠的住些。”
“别老是看到不好的现象,就对所有的事情下坏结论,我家哥哥不孝顺,我挺孝顺的,对我父母好的不得了,现在老父母也在村里讲我的好话了,你要知道,你以前是我的榜样和标杆,我妈老拿你打压我,不容易啊。”
谭春燕的话让顾美玲沉默了片刻,她轻轻叹了口气,“你说的对,不能因为个别案例就否定所有。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