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那晚雅间里发生了什么,只能从雅间情况来推测,雅间里的二人似乎是闹得不欢而散。
白矾楼小二绘声绘色地描述,“这凌家小侯爷可是气哄哄地把茶具都掀了,挽香姑娘吓得脸色发白,至今还躺在床上。”
“你这小二,莫要胡说,凌家小侯爷一向温润尔雅,彬彬有礼,断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绝对就是凌小侯爷,小的这双眼睛不知见过多少达官显贵的模样,绝对就是!”
“行了,你可别吹了。”
“是啊,挽香姑娘都说是昨日夜里着凉,磕碰到桌子了,这才不小心打碎了茶具。”
“你看清楚脸了吗?就在这胡说。”
众人摆摆手离开。
“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小二摸摸后脑勺看着消散的人群不知所措,拿起左肩上物什干活,“看来改日得叫我娘老子给我买副药。”
白矾楼顶阁,一男子将锋芒毕露的匕首收回袖中,继续捧着挽香递过来的茶水。
“做的不错。”
神秘男子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这是主子赏你的。”
“多谢大人照拂,挽香一定竭尽全力,为大人肝脑涂地。”
“挽香姑娘起身吧。”
神秘男子视线不经意间瞟到那白嫩的一点,喉咙有些发痒,视线开始躲闪。
“多谢大人。”
挽香娇媚应道,她玉体轻倾,想要靠近贴身侍奉,神秘男子不着痕迹往旁躲闪。
“大人,您还躲我啊。”
挽香美目怒嗔,右手搭在流风肩上,女子甜腻的体香涌向流风鼻尖,蕴蕴的香气拨弄着心弦,眼神迷离,双拳紧握,不知道该望向何处。
流风咽了咽口水,双眸微抿。刚刚收进去的匕首又重新展露锋芒。
“哎呀,挽香这头,突然之间怎么又痛了?”
“大人您慢用,挽香先行告退。”
“小心别被发现了。”
流风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这么多年了,流风还是这副假正经的模样,挽香也不恼,笑吟吟地回道,“大人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可别让主子瞧见了你这一副脸红赤目的模样。”
这样的呆子,逗一逗也是有趣的。
流风怔怔地看着挽香消失的转角,微微愣神,端着茶盏的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又过了几日。
凌王府门庭若市,大大小小的马车停在一旁,婢子们先下马车,左右拉起一块幕离,小姐们这才用团扇掩住面容走向府内。其中碰到闺中密友,也是微微行礼。
官家小姐参加宴会,这不仅代表的是家族的颜面,而且也是家族教养的体现。
这关系日后族中女子找夫家,郎君读书入仕。一个家族若是出了一个像苏纭那样无媒无聘和男子就有了肌肤之亲的女子,整个家族也会招人诟病,离大厦将倾也不远了。
阿丽垂着头,不安地低声,“小姐,凌府到了。”
苏纭快速起身,在嬷嬷还没有将幕离撑开前就跳下马车,车夫惊呼,嬷嬷头发怒得竖起,恨不得直把车夫那双眼睛挖掉。
“看什么看,内院的小姐也是你能看的么?”
嬷嬷手忙脚乱地扯着幕离,压着嗓子怒骂道。
“还不快合上你那双污子眼。”
众人寻声望来,见着是苏府马车后又是一脸鄙夷。
京中女子在知晓苏纭也要来赴宴时,心里大多都不愿,可是她们又不甘心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国公府嫡长媳,这个位子就够她们这群人争破头了,个个恨不得在凌听熙那里露出自己的绝活。
况且,凌听熙这个女德典范都不避讳,她们避讳些什么。
可话是这么说,事实是没有一个官家小姐愿意和苏纭讲两句话,就连挨着都不愿意挨着。
苏纭耸肩,无所谓,她巴不得这些人别来和她交谈。
她愣愣地望着主座的凌听熙。
阳光下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微微泛红,鼻子精致小巧,嘴唇也是十分粉嫩。蓝宝石耳坠折射出淡蓝色的光巧妙落在梨涡上,两侧华发向后挽,额间吊坠着镶金丝蓝宝珠,尽显雍容华贵。
美哉,真不愧是盛京第一美人。
苏纭内心微叹,她如今十分懊悔到场卷入这场斗争。
凌听熙坐在花宴主位,采薇拿起精美的团扇微微扇动。
“凌大小姐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