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人就是谢婉,也是她要致柳淼淼于死地,大量的物证都摆在那里。
依据现有证据,可以肯定这一系列杀人案,皆是谢婉所为。
但是……
不对。
一定有哪里不对!
到底是遗漏了什么地方?
“路明非,动一动你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路明非慢慢蹲下身子,把头顶在膝盖上,揪住自己的头发,全身都剧烈地颤抖着,太阳穴在剧烈跳动着。
他感到胸中憋闷得难受,五脏六腑都像着了火一般,只想把全身的衣服都撕掉,把手伸进胸腔里。
揉!捏!拧!
他不能把谢婉和那个凶残至极的疯子联系在一起,尤其是看到谢婉无助绝望地向自己呼喊的那一幕。
他反复回忆着自己与谢婉的每一次相处,却找不到谢婉会成为杀人犯的任何迹象。
谢婉或许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但还是一个性情温和善良的人。
无论如何,也不像是能做得这种事情的疯子。
而且,谢婉明显处于一种意识模糊的状态之下。
究竟是什么让谢婉陷入了如此深刻的精神障碍中?
突然,路明非猛地抬起头,想起了谢婉唯一说过的一句话:
“小q……大家都讨厌它……我不能……再……依靠它……”
依靠?
如果说,谢婉是依靠小q缓解孤独的话,她从一只狗的身上得到了慰藉。
养一只狗,确实可以使她在潜意识里感觉到陪伴,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对孤独感的恐惧。
问题是,这种情感是虚假的,这种做法的直接后果,是使自己对这种“保护”产生明显的依赖。
如果上述推论成立的话,那么,因为其他人的厌恶,谢婉不得已要将自己视若家人的小q杀死,就是抱着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味道。
一旦这种“保护”消失的话,她不但不会消除对孤独感的恐惧心理,反而有可能加剧。
可以说,她已经站在了深渊的边缘处。
只差最后的一推,那脆弱的精神,便会彻底崩溃了。
“对,对,就是这样。”路明非魂不守舍地摇了摇头,但心里却涌出了一股寒意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和谢婉站在一起,站在深渊边,尽力俯视着下面那不可知的怪物。
随着他的思考逐渐深入,那怪物也从深渊中缓缓浮现,雾似乎越来越淡了,黑色渐渐褪去,轮廓一点点清晰。
可是,他与那怪物之间总有一层浓雾,看不清它,却能感觉到它在浓雾中暗笑着窥视自己。
那是伸手可及的距离,路明非甚至能闻见它唇齿间的血腥味,却不能触摸到它分毫。
………………
“还好,伤口虽然很长,但是没有很深。”
值班医生睡眼惺忪地把路明非的伤口做了简单清创。
路明非捏着手轻手轻脚地走出,那个警员正在跟蒋阎打着电话,似乎是让他把路明非送回家里。
迟疑片刻,趁着警员没有注意,路明非大步走出了医院,迅速钻进了警车的后备箱躲藏起来。
一两分钟之后,就听到那个警员追出来,似乎没有看到路明非,嘴里骂了两句。
旋即,路明非便感觉到警车发动,大约五六分钟左右,警车缓缓驶入了什么地方最后停下。
待警员开门走远后,路明非打开后备箱一条缝隙,看到四下无人注意,便迅速地跳下了警车。
他感觉自己用出了毕生的演技,对门口执勤的武警战士解释道:“我是那个……凶手的同学,蒋阎警官叫我来做笔录。”
武警战士仔细地打量了一眼路明非后,进值班岗亭打了个电话才出来嘱咐道:“蒋队说了,让我先带你去留置室。”
旋即,他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眼路明非,一边想这小子怎么把蒋队气成那样,一边把路明非带到留置室,叮嘱他等一会,不要乱跑,就拉开门出去了。
而他前脚当走,路明非后脚就溜了出去。
哪怕已经临近傍晚,警局的人依然很多,显然都是被喊来加班的。
那些或着警服或穿便装的警察,神色匆匆往返于各个科室之间,偶尔会有人疑惑地看向路明非,但是却没有人停下来上前发问。
在他们之间的只言片语中,能听到“快把这些材料送到三楼”、“审讯室”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