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百里庄。百里桃娘拿着汤药勺走了过来,看着大缸里泡着的两位俊美男子,美滋滋地。
“今天是最后一味药了,熬过今天,你们就自由了。”
枫眠抬起头看了四周,晃动着脑袋,“太好了,殿下,我们可以回京城了。”
宋青文点着头,询问百里桃娘“今日是什么药,有什么症状?”
“你每日都要问我一遍,等你上了药不就知道了,”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们,今日的药不比寻常,也是我最头疼的一味药方子,你们若是幸运也就熬过去了,若是不幸,那便把命交代在这了。”
枫眠欢快的表情到此停止,石化地扭过头,看着桃娘,“桃娘你吓唬我的吧”
“唉,如此俊美的少年,桃娘怎么舍得吓你呢”桃娘凑近看着担忧的枫眠,故作紧张地擦着汗,戏精上身地打趣。
枫眠的笑容从此刻起彻底失去,取代为之的是与宋青文同款的臭脸。
忧愁,折磨,烦躁,充斥着这个百里庄。桃娘也是无奈,宋青文却没有那么多的牢骚,他选择既来之则安之。
回想着那日,叶璃香斥责着他对枫眠的苛责,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枫眠自小与他一起长大,是无话不说的兄弟,几次为了他险些丧命,况且有许多事情他还要交给枫眠去做,所以他答应了百里桃娘留下来给她做药人。
本想让叶璃香把枫眠带回金鎏城,但这小子执拗,一定要陪着宋青文,再加上叶璃香一向阴晴不定的性格,虽是几次都救了枫眠,但他还是不太信任叶璃香,所以他们二人就都留下来给桃娘做药人了。
一个时辰后,桃娘拿着一碗黑色的浓汁,走了过来,边走边吹,手里还拿着筛子。
停在缸子前面,桃娘拿着筛子不断着刷着,然后轻轻倾斜倒在水中,黑色的液体瞬间就扩散在水中。
不一会,宋青文与枫眠的胳膊近乎同时地蔓延上乌青的颜色,两人开始痛苦难忍。
每当他们想挠胳膊的时候,就被桃娘一棍子敲过来阻止。四肢仿佛都要痉挛了,两人还在默默忍受着毒液带来的疼痒之症。
桃娘摇了摇头,她站在一旁盯着两人的手,防止他们乱挠,破坏了皮肤就不好了。
一个时辰过去,枫眠昏死了过去。宋青文咬着牙,还在忍。
两个时辰过去,乌黑沾染上枫眠的胸膛,宋青文汗流浃背。
三个时辰过去,枫眠醒了一会,又晕了过去,宋青文开始意识模糊。
六个时辰过去,毒液已经被他们吸收完了,两个人都半死不活,但是都还有气儿。
桃娘站在他们旁边,给他们喂了些药水,好心的擦去两人脸颊边的汗。
半刻钟,宋青文先醒了过来。
“我还活着?”
听到声音,桃娘转过身,惊讶地看着宋青文,“你活着呢,太好了,赶紧收拾收拾,把枫眠扛回去躺着,他要一会才能醒。”
然后桃娘就潇洒地离开了。
直到第二日,枫眠的手脚完全能动弹了,宋青文打算向桃娘告别。
“这就走了?”桃娘今日穿着难得一见的粉衫,走上前送他们。
“多谢前辈这些天的照顾,有多叨扰。”
桃娘点点头,指着前方,告诉他们回金鎏城的路,然后就笑着回去忙草药了。
金鎏城。
金鎏皇下令,令长孙元霜继承父业,接受官印,领朝中五成兵力,宋青文协助迎战云烟国。
朝中哗然,感叹长孙将军一夜间暴毙,长女次女在这个关头相继远嫁,无奈之下三姐妹中天赋最高的三女儿自愿继承父业。
别的人遇到了是躲都来不及,长孙元霜却迎难而上。金鎏皇最忌讳掌握重权之人,朝中皆唏嘘这小女流之辈能活几时。
早朝过后,叶璃香陷入了深思,我还以为她有什么烦心的,没想到竟是这么个趣事。军期将至,她还没拿到金鎏国的阵图,还要继续冒充宋青文,怕是这条假扮之路到最后真的要举国自杀了。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半年前,那耻辱之战。
叶族族长腿脚不便,常日溺于书阁,研究他的八卦阵图。
云皇已经不便使唤年迈的叶族长领兵打仗,遂派出了叶璃香的兄长。但此时的叶北冥已经很久没有露过面了,外人自是不知何故,家族里倒是很清楚明朗的。
叶北冥时常昏迷不醒,被家族派出去做任务时,一次中了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