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岂让是他们这里边最高的,脱了鞋量身高都有一米八九。
虽然看着轻佻不着调,但是做事很利落,遇事儿了是他们的主心骨。
他可是孩子王。
一直都跟着他混着玩的。
他什么都很有分寸,人情世故如鱼得水。
小时候惹祸被家里关禁闭,钟岂让一来准能哄得古板老爸笑得合不拢嘴,放他出来痛痛快快玩一天。
刚一上高中就被家里人带去公司做事,从一开始的打杂端水开始。
现在他就已经开始抓项目了,从十六岁后边家里都没给过钱。
全是自己摸索挣的。
最关键的是三个打不过他一个,肌肉薄厚恰当,线条性感有力。
就这样的一个顶梁柱,是一个零。
养腰这两个字让他们心理防线直接崩溃。
他们手都颤抖,拿着手机:“洪夜!钟岂让他妈的是不是为了——”
洪夜的状态已经淡定。
他现在见到这样的反应甚至已经开始习惯了。
他刚刚陆陆续续接了十几个电话,从刚开始的感同身受到冷眼旁观再到看戏吃瓜。
洪夜打断那边语无伦次的人。
“是真的,不是那种糙汉,满脸横肉,干妈身高183,瘦的要死,但是钟岂让总觉得被弄是一种享受,他告诉我的时候满脸娇羞——”
那边打来电话的人满脸惊恐。
其实倒不是对于零他们有什么偏见,就是心黑人狗强势立身的钟岂让都能受下来,就让他们对于这个攻的身份感到心虚。
我这么一个小窝囊废都能胡作非为,我他娘的是不是真的不配。
他声音委屈:“洪夜,我是不是也得当一个零,我就那身材……我就那能力……”
另外一个朋友插上了话,声音更加柔弱。
“钟岂让之前老是在厕所里跟我们几个同性比鸟,我们几个没一次比过他的,他这还变受了……我们的脸往哪放……”
“死王八蛋,降维打击也不是这样的……诅咒他一辈子翻不了身。”
洪夜其实有点不忍心。
他最想说的话他们几个小脆脆是不愿意听的。
人义父乐在其中,根本就没翻身这个打算。
蒋谈那天那个死满足样,整个人像发情的孔雀。
尾巴都翘到天上了。
洪夜喝一口水,润润嗓子:“你焦虑个鸡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钟岂让就是闲得慌,大白天无故发骚,想秀恩爱。你别理他。”
他深深记得钟岂让那时候能恶心死人的表情。
被踢出来群的钟岂让坐在小板凳上,脚边是司机送过来的几箱冷饮。
狐朋狗友一传二三传十,那一圈的人都来自助纳凉。
林野混进来,扒开人群:“我要柠檬蜂蜜柚子茶,有这种吗?”
江燃睨他一眼,顺手扔给他一瓶。
林野狗腿子地接了,来了一句谢谢哥。
一会儿职高的人也挤了过来,很不见外地连喝带装,得到他们主席洪夜的嘱托,他们一人一个袋子,把之前的钟岂让捎走的连本带利都讨了回来。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再多带上一瓶洪夜千叮万嘱眼馋的百香果波波。
三区的人跟二区不太和,不跟一区和二区一样两边玩得极好,他们之中除了几个跟钟岂让天天喝酒吃饭的去蹭了,其他的在原地都装鹌鹑。
真的要热死了。
他们巴巴地看着,被馋的差点冲上去乞头摆尾叫哥掳上几瓶。
钟岂让一直密切关注正在跑步的蒋谈,观察他的面色和腿。
不远处十几处目光一块投来。
他感觉到,挑眉往那边看。
穿过乱哄哄的在旁边扒拉冷饮的人,他跟几个三区的十几双眼对上。
钟岂让很自来熟,他当即对那几个窝在树荫下的人挥手,因为离得有点远,而且周边杂音很大,他就用轻轻弯唇,用嘴型跟他们打招呼。
那几个三区的同学被扎了一样,一个激灵,迅速扭过头去,对钟岂让的目光避如蛇蝎。
咳……
怎么那么直白。
都给整不好意思了。
钟岂让一边留意蒋谈那边的情况,一边站起来,惺忪地伸个懒腰,俯身直接搬起来一箱未开封的冷饮。
那几个三区的人凑一块儿叽叽咕咕。